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五龙灌浴？

    

    这婴儿是谁？

    为什么听到他哭，总是会升起一股欢喜与关切之意？

    那也是我吗？

    浑浑噩噩的心神，不知想了多久。

    不止是自己在想，便是那数以亿计的“人生”，同样在想，一个个放下手所有事情，纷纷向着虚空的林牧涌来，凝聚、融合，如同一颗大蛋般，包裹住林牧每一处“身体”。

    婴儿哭声愈响，“林牧”迷茫的眼神，也渐渐明亮，一丝又一丝的记忆，重又回到心神之内。

    从幼时看到第一只小狗时的欣喜。

    到6岁时，第一次感觉到鸡儿冲动的躁动不安。

    小学时，骗女同桌钱买糖果吃时的无良……

    老人、林野、林琳、父母、沈忆书、苏桃花、魏云、路不平、尚志城、路一菲、苏澈、许静柔……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从心底浮现，那个名字，也从迷雾，变得愈加清晰。

    直到那一声“哇哇”的婴儿哭声，再一次响起时，如同一道凌厉无匹的斧光，劈破这无边的混沌，更将林牧周围无数的人生劈斩成无数碎片，尽数化为滔滔洪流，融入到林牧心神之，自此再分不出彼此。

    虚空的林牧，睁开了眼睛。

    林牧！

    我是林牧！

    仿佛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见到这个光彩无限的世界！

    仿佛浑浑噩噩几十年，突然一朝顿悟的凡夫，第一次真正意义地，彻底明了自身！

    双眼开阖，四周包围自己的“混沌之蛋”，飘渺虚幻的气息浮无踪；笨拙单一的记忆沉化为地，清浊分辨，一如盘古开天！

    好心起，眼望着这片无尽虚空，林牧四方各走七步，每走一步，身散化出或虚幻、或重拙的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在脚下形成一朵朵莲花状的涟漪。

    而随着这二十八步的行走，林牧的心神更显得如同琉璃般的清澈透净。

    “步步生莲？”

    心泛起这四个字，心灵通透如赤子的林牧，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天……天地下……”

    刚说话时，还有些口齿不清，仿佛忘记了怎么说话。

    但这话刚刚说完，林牧便觉一股清流自虚空冲刷而下，直直在自己胸口散落而下，虽不知为何，但经这“灵水”一洗，林牧只觉整个人都欢喜无尽。

    “传说佛祖降生时，东西南北各走七步，步步生莲，又有九条巨龙，吐出水柱，为其沐浴净身。

    或许，佛经种种神佛般的记载，只不过是佛祖‘觉悟自我’时的心灵所见？”

    ……

    思及此处，林牧好玩心起，左手举，作“施无畏印”，除却一切痛苦；左手下垂，结“与愿印”广布福泽。

    正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林牧沉声道：“天地下，唯我独尊！”

    虚空再现一水柱，这道水柱来得精巧，正正从林牧头顶浇落，林牧心不由得大喜。

    按佛家说法，这水不同凡水，称作“八定水”，是佛教“圣水”，开智慧、佑家人，福泽无穷！

    只是，佛祖降生，有“九龙灌浴”，为毛自己悟道时，只有这吝啬的“两龙灌浴”？

    不恨前我我不见，风情犹拍古人肩！

    凭什么你有九条龙，我只有这两条？！

    是你逼格我高还是怎地？

    逼我念诗号？

    林牧心里不忿，当下朗声吟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

    “英雄”二字没有说出，只觉头顶如暴雨倾盆，接连五道水柱齐齐于虚空涌现，洗尽自己一身的不自在，林牧不由得心狂喜。

    诗号，牟尼哥，别说兄弟不让着你！

    正要把诗号吟完，再来句“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真书藏万卷，掌握武半边天”时，也不知道是哪尾“龙”水喷得不对，竟直接浇到林牧口鼻之间，直呛得林牧大声咳嗽，一个定神的功夫，眼前的混沌虚空，已是现实的新房之内。

    “呀！怎么突然尿床啦！”

    “小东西，尿爸爸身啦！”

    “你还笑？这么开心的吗？”

    刚清醒，迷迷糊糊的林牧，看着苏桃花她们手忙脚乱地抱着婴儿，片刻间已经反应了过来，接过苏桃花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不由得一阵无力感席卷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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