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他很危险-第2/3页





    五大姓过江来到乌镇,也只有主政郓州的沈太守值得来会一会了。

    对沈砚“作壁上观”的举动,一直是吴娘心中一大疑惑。难得见她主动提起,吴娘趁机问道:“七娘说的时机,可是上个月你曾提起的那一桩?只是这与我们使君又有何干呢,我们郓州向来不掺合这些朝堂之事。”

    吴娘也和旁人一样尊称沈太守为“使君”。她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换了往常,沈砚是不愿提起这些的。这个世道里,人命如草芥,尊卑良贱之别泾渭分明,女人似除了生养一道就别无用途,这一切起初都叫旁观的沈砚难受极了。是以她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只吃闲饭消磨着时日。但她生在太守家中,江左之南几千里的动静都在眼皮底下,便是闭着眼睛还有耳朵听进了些许讯息。

    不过一直以来,沈砚既不管她娘李氏后院的家长里短,也不管她爹沈太守的州牧大事,只安静地和石头打交道,十分无害。

    忙碌的父母对这样的她十分满意,她也觉得自己十分省心。

    十分令人省心的沈砚,平日唯一的烦恼是,她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沈砚和吴娘本是挨着半边身子,她横过一手抓住吴娘的手臂,半真半假道:“江南安逸已久,几朝更迭均未伤动元气,每每在夹缝中破财求衡,竟也得以维继。但那是有前提的,如今大汉立国百年,士庶、土地矛盾积重难返,这次诸侯之乱是顺应时势,必将波及全境,怕是江南也不能幸免。”

    汉朝自高祖夺得天下,后经灵帝、献帝、明帝、景帝承继,子孙宗室分封不计其数,与民争地,民怨已有。景帝时又好长生问道,迷信丹药,以至于宦官弄权,奸臣当朝。后景帝因服用方士进献的仙丹,燥亢难耐,偏瘫而亡,随即叫大汉陷入了数十年的混乱期。

    景帝去后因郑王后无子,玉玺由箫婕妤之子刘勋夺得,箫婕妤并立太后。箫太后一朝升座,欲除原王后一干外戚,不料反被毒酒鸠杀,新皇刘勋也在睡梦中被宫人绞杀。其时天下改元不过三年,乱相已现。

    郑太后再扶持皇子刘瑛登御未央宫,改年号为建宁。刘瑛年方十五,乃魏美人之子,性情温吞孱弱,郑太后便于御座旁另设宝座,垂帘听政。建宁三年,卫帝刘瑛娶郑太后侄孙女入主椒房殿,加恩厚赐郑家满门。荥阳郑氏出了太后、王后,一时风光无限,难掩骄纵,叫朝中士人怒而侧目。

    建宁八年,郑王后诞下一子,不幸血崩而逝。郑太后欲叫娘家再进新人,被大将军谢恒与内宦林聪里应外合绞杀。太后既死,朝中郑氏一党纷遭屠戮,又牵连无数有私仇结怨者,党争益发严峻。

    卫帝次年经大将军谢恒牵线,迎新王后周氏进宫。周王后性情霸道,苛待后宫,连卫帝都常为她训斥。可怜卫帝几经变故,建宁十二年便郁郁崩逝,去时二十七岁,容貌憔悴肖似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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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太后无子,下旨先王后郑氏四岁幼子刘统继位,改元“奉安”。奉安年间政局混乱,周太后与大将军大肆排除异己,几大世家相机撤出中枢,明哲保身,只剩刘皇宗室集结对抗。宗室中有一脱颖而出者名刘晖,乃景帝侄儿,时年五十又一,四下里奔走。刘晖连合几大宗亲,发讨贼檄文,为清君侧,叫汉朝恢复正统,与周太后等激战数年。

    奉安年间,政令不通,民生凋敝,再加天灾连连,各州郡纷纷与中原咸阳汉宫离心,自立门户。尤其几大世家,早前已有百年积攒,如今圈地一方,实成诸侯。待刘晖等人终于定下局势,再回身,天下民心尽失,反骨已成,汉庭名存实亡。

    去夏八岁的刘霆登基,今春刚改年“元康”。但中原和北地战火,已兵戎相见五六载,尸山血海,只江南有浩浩天堑相隔,暂得安生。

    三月的春风和阳光里,路上行人说笑声中,天上飞着几只彩色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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