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第2/4页





    宝儿担忧道:“娘娘,您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外头下这么大的雨,您也不怕跪伤了腿脚——唉呀!”

    她惊叫一声,捂住嘴连退两步,退到了柜子边。

    只见一只半大不小的狗儿,不知从何处跑了进来,身上湿漉漉的,尾巴摇的正欢,绕着她转了一圈,又走到江晚晴的身边。

    宝儿急忙张开双臂,挡住主子,怒道:“小畜生,不准靠近我们娘娘!”

    小狗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撒娇,见宝儿和江晚晴都不搭理它,便慢慢走到门外,抖动身子,洒出毛上沾着的雨水。

    宝儿抿嘴一笑:“算你乖觉,没把雨水洒在娘娘身上。”

    她走过去,弯腰抱起小狗,低头问:“小东西,你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话音刚刚落下,外头突兀地响起容定的声音,少年一贯清润温和的声线,刻意的扬高了:“参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万安。”

    宝儿吃了一惊,脑子里嗡的一声,抱着小狗呆立了会儿,才手忙脚乱地跪了下来。

    不久,一双男人的黑缎靴子就这么闯进了她的视线,停在目光所及之处。

    宝儿的一颗心怦怦乱跳,顺着靴子往上,只能看见玄色的仙鹤祥云暗纹斗篷,下摆绣着金色的边,针脚都是无可挑剔的精细。

    凌昭沉默地站立,衣袂纹丝不动。

    窗外雨声渐大,雨点敲在窗棱上,一声声宛如击在心间。

    七年了。

    他终于名正言顺地回到这座囚笼似的宫殿,回到她的身边,于是整座门庭寥落、不复昔日气派的长华宫,他的眼里只有一人。

    可那人留给他的,竟然只是一个清冷的背影。

    江晚晴背对他,安静地跪在地上,头顶一朵白色的绢花摇摇欲坠,她的人也像是凄风苦雨中,一朵将坠未坠的白梅。

    凌昭的目光停在素白的绢花上。

    女人青丝如墨,乌黑的发丝间,唯有这一朵绢花白的刺眼,不仅昭示着她身为先帝遗孀的身份,也在提醒他——七年,物是人非。

    曾经的两心相许,如今的相对无言。

    斗篷下的手渐渐握紧,凌昭极力压抑暗流涌动的心绪,淡淡道:“雨天湿气重,起来说话。”

    江晚晴动也不动。

    倒是宝儿清脆地应了声:“多谢王爷!”

    秦衍之扬了扬眉,见这小宫女憨憨傻傻的,不由低眸笑了一下。

    宝儿怀里抱着小狗,空不出手扶江晚晴,只得把狗儿往秦衍之怀里一塞,也不管他是谁,接着快步走回主子身边,小声道:“娘娘,奴婢扶您起来。”

    江晚晴数着手里的念珠,眉目不动,语气却是心如死灰的绝望:“心死了,身子便成了一具空壳,调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处。”

    宝儿心头一惊,从进长华宫到现在,她从未听皇后娘娘说过这么灰心丧气的话,就好像当真万年俱灰,不想活了。

    室内分明飘散着清冽的冷香,但凌昭的鼻息之间,萦绕不去、辗转难消的,却是那一年的血腥气,他的一口血吐在衣襟上,斑驳淋漓。

    他的双拳捏得骨节泛白,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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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间尽是冰霜:“隔着一副金丝楠木棺材,你以为他能听见?”

    江晚晴轻轻道:“听的见如何,听不见又如何?总之先帝一去,我全部的盼头、活在世上的意义,也全都没了,只剩一个福娃……”修长纤细的脖颈缓缓垂下,语气染上了哀痛:“……他是先帝唯一的孩子。”

    凌昭听得怒气上涌,气道:“又不是你生的。”

    江晚晴轻叹:“福娃是先帝的骨肉,就是我愿意用性命相护的孩子。而王爷……”她回过头,红着眼睛,目中泪光闪烁:“……您会善待他么?”

    穿过七年冗长的光阴,穿过北地的风沙和帝都的雨,穿过冷香凝织而成的无形巨网,她终于回头,再一次望向他。

    多么熟悉的一双泪眼,曾无数次在他的梦境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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