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内情

    许袖龄的表情明显抽动了一下。可她还是不慌不忙道：“小陈，你在说什么？”

    “呃，那个，我能不能先回避？”“陈二可”还在继续装傻充愣，假装自己是个局外人。

    “许姐，能不能让我妹妹带一鸣出去？”出于保护吕栀清的身份，以及，对何一鸣的伤害减到最低，陈义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必了。”许袖龄此时还不知道陈义可究竟知道了什么，到何种程度，只是冷冷道：“一鸣他不会明白的，你要问什么尽管问？”

    “那我回避好了。”吕栀清从腰包里掏出耳机，插进手机里，打开了音乐，把耳塞塞进耳朵里。“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陈义可没有理她，开门见山道：“上次那个案子，你是内鬼对不对？”

    陈义可并没有期待她会对此做出否定或者肯定的回答，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些答案。

    可是从一开始，许袖龄就一直站在一米开外回避着她的眼神。她知道她是犯罪心理研究专家。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眼神和肢体接触。

    “你的动机是什么？”既然分析不出什么，那提问就是最好的方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许袖龄装傻充愣道。

    “你还要再装吗？”陈义可道：“一鸣那天的衣服本来就比其他小孩子要干净一些。而且绑匪的电脑里根本就没有关于一鸣的任何资料，你能说你们根本不认识吗？”

    “小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可是我不是，真的不是。”许袖龄还在做着狡辩：“你没有孩子，孩子丢掉的心情你自然不会理解。至于资料，会不会是绑匪删掉了？”

    “一鸣的性格有点自闭。你刚刚也说过，他除非有你带着，否则见到陌生人会大哭大闹不止。可是那天站在绑匪中间的一鸣。他的表情分明很平静不是吗？”

    “小陈。你是心理学专业的。你为什么分析不出那天难道不是因为我在场吗？”

    “那绑架的那天呢？”陈义可义正言辞道：“绑架的时候你也在场吗？大哭大闹不止的一鸣，是如何在来到交易地点之前就停止哭闹的？在那之前你也在场吗？”

    “也许……”或许是被陈义可的气势吓到，许袖龄此时有点自乱阵脚，“也许绑匪里有善于哄小孩子的，又或者，因为周围是一群同龄人，所以一鸣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你要这么说我真的无话可说。”陈义可道：“请你告诉我，柳伊在哪？”

    “柳伊？”这回轮到许袖龄一头雾水了：“柳警官在哪为什么也问我？”

    “他也许查出真相了。那天去警局找老何，又突然被你察觉吧了。所以你就把他……”

    “灭口了吗？”许袖龄红着眼睛：“我自认和你也认识这么些天了，你当真以为我是这种人吗？”

    “我一开始是想相信你的！”陈义可道：“甚至在来之前，我的心里都是半信半疑的，可是你那句‘一鸣跟陌生人接触必须有我陪着’俨然说明了一切不是吗？你快点告诉我，柳伊究竟被你怎么了？”

    许袖龄神情痛苦，半响吐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何一鸣的卧室方向，道：“我可以坦白。”

    陈义可没有说话，算是默许，吕栀清则欠了欠身子，换了另一个方向的二郎腿。

    “我的丈夫，就是那个土地爷。”

    “什么？”陈义可心里一震，“怎么会？”

    “你是想说我怎么会嫁给那样一个人吗？”许袖龄苦笑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呢？”

    吕栀清心想，道貌岸然的东西？这个形容有意思。

    “我是15岁与他认识的。那时候大家都在技校，他是计算机专业，我是护理专业。他个子比较小，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而我因为性格软糯，也常常被同宿舍的女生敲诈勒索。有一次又在小树林被勒索，恰好被他偷偷用手机拍下来，传到了校园论坛和校长的私人账号里。他那时真的好厉害，居然能弄到校长的私人账号。”

    许袖龄说这句话的时候，仿若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面含崇拜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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