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也罢,也罢,虽终究如鲠在喉,眼下,也只得想想别的法子罢了。”
卢氏说完,看着镜中瑛琪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呆了呆,忽而想到什么,她哀叹一声,注视着镜中瑛棋的双眼,浅浅问道:“瑾画的事……你说……祈年会怪我吗?”
瑛棋听得“瑾画”之名,愣了愣,而后不觉红了眼眶,她擦擦眼角,笑着回道:
“瑶琴同我,还有璧书瑾画四个,都是公子夫人的奴婢,不管对公子夫人存何等情分,都是一样的忠心。倘若今时今日,换做是我,为了公子爷的大业,我也是甘愿的。更何况……更何况瑾画她……”
“夫人,林家二小姐来了。”
瑶琴忽然在外通报,瑛棋忙住了口,回过身去打开房门迎林妍磬进屋。
“磬儿妹妹,你怎么来了?”
卢氏站起身来,将妍磬拉到身旁欢声笑道。
妍磬握紧卢氏双手,切切问道:
“卢姐姐昨夜哭成那样,我却不好当夜过来。索性今日早起,特意过来看看姐姐!那......那瑾画姑娘的事,姐姐且不要过分伤怀才好!”
“伤心自然是有的,好歹瑾画她......和其他的丫头不一样,原同我亲妹一般,早想着还要让祈年收房的,只可恨那岳英......”
卢氏正要说出岳英豪之名,一时间又住了口,她停了停,笑对妍磬道:
“罢了,斯人已去,只得罢了。我同夫君寄人篱下,也不能为她多做什么。只求那岳家能妥善安排她的后事,便也算是尽了心罢;也愿我那红颜薄命的瑾画妹妹,在九泉之下能安息瞑目,下世托生个好人家,不再白白受人欺辱......”
妍磬见卢夫人说到愤恨处落下几滴泪来,亦不免悲怆,细想想,这凡事思虑周全的林家二小姐又生发出几许愧意,她顿了顿,轻声叹道:
“岳......那岳英豪,我原以为他只是油嘴了些,或许行事教养还是好的,如今看来,竟也是个纨绔之徒,下流之辈,我......我......我也是说不出的苦......”
妍磬先前悲中有愧者,正是那岳英豪乃其日后夫婿;眼下泪流所苦者,亦是哀叹其许配之人竟是那岳英豪之流。
卢氏见状,忙为妍磬拭去泪水,她沉沉劝道:
“妹妹的苦楚,做姐姐的自然明白。妹妹眼下也不必伤心,既然妹妹提到那岳英豪,我这做姐姐的就不必顾及那许多,非得劝劝妹妹几句才好。依我看,你同岳英豪这桩婚事,是断断做不得的!”
妍磬听罢,长叹一声,哀戚回道:
“眼下我如何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做不得的,可两家已经定下婚约,我林家又遭逢变故,为了我父亲,我也不得不......只可叹现如今,我也只能在姐姐这儿闲话几句......别无他法罢了。”
卢氏见妍磬少有如此哀愁之状,她轻轻将其抱入怀中,柔声软语好言慰藉道:
“磬儿妹妹才貌无双,怎能委身于一介狂浪好色之徒,日后一定得嫁得如意仙郎。眼下只不过是一纸婚约,还做不得数,只待时移势易,咱们再另作文章!”
【三】
大明府府台许世康又匆匆忙忙往颐寿堂赶去,进得堂屋大院,却被那岳盈福一把拦住:
“李大人匆匆忙忙的,又得了什么喜报,赶来邀宠啊?”
“哪有什么喜报,前线军情紧急,那许国芳重整兵马都要过江来了,大管家这会子还拿我取乐!”
岳盈福听罢,只冷冷一笑,他摆手朝那颐寿堂正房指了指,低声说道:
“徐总兵早早地就跟老爷子说了!这会子,他们正议着呢,估摸着也得半个时辰了。李大人您这回,可是来晚了!”
“好个徐元杰!”
许世康听罢,满眼不悦,转念,又愤愤问道:
“那里边还有旁的人没有?”
岳盈福懒懒笑道:
“都是老爷子手下的几个将军,连同赶来侍疾的七八个干儿子。尽是些武将,许大人您这文官怕是进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这会子还是放宽心,在这外边透透气得了!”
“你们这起饭桶,平日里个个能言善断的,如今怎么没一个拿得出主意,连许国芳那老匹夫也治不了吗?那侯世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非要我这老骨头亲自上阵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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