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武门-第2/3页
皇帝简单包扎了伤口,便乘了肩舆直返宫里,一进养心殿,急忙传了当值的御医,皇帝见韵红面色惨白,立于案几前面不知所措,便安慰她:“你不用害怕,朕伤得又不重。”韵红却道:“那么粗一只翎镞,皇上还说不重?皇上都是为了奴才...”皇帝只说:“你又没碰过刀剑,难免反应不过来。你是朕的女人,朕保护你还不是应当的?”适才营医给他贴了蒙古膏药,这会却像过劲儿了似的,疼得他心如刀割,不敢动弹半分,“御医就快到了,你赶快回去,别被人发现了!”韵红这才转身去燕喜堂换了衣裳,又坐了小骄离开。
皇帝御驾离宫受伤的消息不到申时就传遍六宫,皇后亲自去了养心殿,找了适才出诊的御医盘问了半晌,确认并无大碍才放下心。两宫太后皆派人来问,章太后更是传了口谕,要追查健锐营随侍圣驾人员的责任,皇帝惜才,听了赶忙摆驾去坤宁宫求情,再三保证绝无下次,太后才肯松口,却还是怪梁慎侍候不周,赏了他一顿板子。
这日,六格格奉召入宫,与莲嫔一道陪着佟太后用了茶点,听她说起皇帝伤势,想起了一事,道:“那日我阿玛随着一起去,听说那翎镞原本是射向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皇上伸胳膊替他挡了下,才受的伤。”莲嫔只问:“皇上为奴才挡翎镞?整儿整儿反了过来,郡王爷可看清楚了是哪个奴才?”六格格道:“我阿玛也是面生,只说那小太监细皮嫩肉的,竟像是个大姑娘似的!”莲嫔转脸冲着太后,“皇上跟前哪有这号白面书生?”太后板着脸,叫了陈守贵过来,“你出去打听,皇帝受伤那日,有哪个主子没老实儿在自己宫里待着?”
陈守贵很快回来回话,“那日只有长春宫的韵常在没在宫里,听琰主子说,是被皇上找去为太后抄佛经去了!”佟太后冷笑,“皇帝真是出息了,韵常在更是出息了,去把她给我叫来!”六格格赶紧劝,“太后熄怒,柔嘉只是想让太后心里有数,太后公然查问,我阿玛还怎么在皇帝跟前儿当差?”莲嫔却道:“可也不能就这么悄么声的,由着她哄皇上胡来!”六格格眼珠子一转,“柔嘉有办法,能让那狐狸露出尾巴!”
却说韵红才歪了会,却见有小太监进来打了个千,“给韵主子请安,万岁爷遣奴才过来请主子,说是要带主子出宫溜达。”韵红瞧着他眼熟,却又想不出在哪见着过,只问:“你是御前的?”李童贯道:“奴才是新来的,梁谙达受了板子,身上还未大好,梁以安又在暖阁里侍候着,脱不开身,因而才叫奴才过来传话。”说着把手里的包袱递与芝兰,“万岁爷说宫里人多眼杂,叫主子换好了衣裳,跟着奴才从神午门出去,万岁爷在那儿等主子。”韵红隐约觉着不对劲,只问:“皇上说了去哪么?”李童贯道:“万岁爷没说,奴才也没敢问。主子你还是赶快换衣裳吧,别让万岁爷等着啊!”韵红犹豫着,瞧了眼外头,“一会出去要是给琰妃瞧出了...”李童贯笑道:“万岁爷早就帮主子想好了,琰主子这会子在佟太后那儿吃茶呢!”韵红听了这话垂头而笑,心里顿时舒畅了开来,皇帝一向心细,也不再怀疑,只换了内监的衣裳,跟在李童贯身后,沿着甬路往神武门去。
虽是出了正月,外头却仍未见暖,又是刮着北风,韵红只穿了一层薄棉的长袍,禁不住直打哆嗦,却也不敢多说话,只低头走着。
过了顺贞门就是神武门,眼瞧着离守门的护军越来越近,韵红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像是给人搅和了一通,根本静不下来。上一次出去,她还是跟在皇帝的肩舆后面,那心跳得再快,抬眼见着前面一团子的明黄色,竟像是有了倚仗,慢慢也平复了下去。
因着护军与内监素来不合,早些年还打了几场架,从此更是水火不容。李童贯三两步跑了过去,递上腰牌,谄媚地笑着,“军爷,小的是御前的奴才,奉命出宫办点事儿。”虽有御前的身份,也只能在宫里头压得住人,护军虽不敢拿大架子,却忍不住装腔作势一番,指着韵红问:“他也是御前的老公么?”那老公本是用来羞辱太监的,李童贯却只陪笑,正欲回话,却听身后有人说:“我来瞧瞧,他是不是御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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