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侍寝-第2/3页
章太后也不叫起,只问:“有了多长时间了?”花桑诺诺答说:“回太后话,两个来月了。”眼瞧着就要显怀,多半是看快要藏不住了,这才捅了出来,只是这时机掐得实在太准,也是那头有心了,便撇了身旁一眼,才半是责怪半是心疼道:“这孩子,怎么瞒了这么久...”又叫人扶了起来,搬了椅子赐座。
皇后含笑道:“昨儿已经请了御医给看过了,皇上也过去瞧过了,又下了口谕说是封做官女子。”玫染听了笑说:“昨儿陪太后遛弯,天边出现了火烧云,大伙儿都道是祥云,果然呵,今一早儿就有这样的喜事!”佟太后接过话茬:“哀家只盼这样的喜事儿愈来愈多。依哀家瞧说,也不必拘着规矩,就跟着新人一道,封了答应罢!”徒然胸口一紧,捂着绢子闷咳了几声,赶紧灌了几口茶才给压了下去。玫染赶忙过去搀扶:“太后回去歇着吧。”走了几步,见她仍是咳,又说:“奴才老了,侍奉得不当心了。”
众人送了佟太后,又留下给章太后道喜,叽叽咋咋临近午时才散了。韵红昨日得了甜头,吩咐芝兰捡了近路,走到半路听见有小太监打呲的声,忙退至甬路一旁跪着。
石子路上传来了轿夫的脚步声,似有些吃重,那声音越来越近,轿子上的人见了她只一扬手,轿夫便训练有素地停下轿撵,稳稳当当竟一点也不觉着晃,那人却是带着笑,“你才刚进来,竟也学会操近路了!”
韵红听得是一男声,后宫里除了皇帝还能有谁?皇帝见她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只觉着好笑,又见她似乎脸色不济,便问:“昨儿睡得好么?”听见她答:“睡得好。”兀自地笑了,不然呢,她还能怎么说?倏然想起皇后叫花匠培植了新品的牡丹,多是外面见不到的花色品种,便说:“园子里好多花儿都开了,叫她们领你去转转。”见她只应了声“是”,便挥挥手,由轿夫抬着直奔坤宁宫去了。
韵红起身才往前走,听见身后有人说:“好妹妹,可叫我好找,原是躲在这儿了。”说着,被人拉过手,“本是想会你去贵妃那儿抓牌的,没想到才出了宫门就没了你的影儿。”韵红只道:“姐姐盛情,只是我不会打,怕扫了姐姐们的兴。”燕贵人笑着说:“就当是去凑个热闹,左不过你也没旁的事。”
康贵妃一早就吩咐了小厨房备了各式小食,甜瓜果藕、百合莲子、杏仁豆腐、桂圆洋粉、枣泥糕、青胡桃摆了一桌。曼答应好抓牌,拖鞋上炕也顾不得旁的,三两下洗好了牌,喜不自禁道:“可巧今儿人多,可得玩得助兴!”
韵红坐在一旁,推脱道:“我没玩过牌,就只瞧个乐呵。”贞嫔便问:“以前在娘家没打过?”韵红道:“没有,家里年纪相仿的就只剩一个嫡姐,常是骑了马出去,成日的不见个人影儿,我闲了便也是跟着嬷嬷学绣花,或是带底下的妹妹玩儿。”曼答应只道:“呦,那你可多半是一时半刻上不了手咯。”
燕贵人却说:“这有什么,我便收了你这徒弟!”仪嫔笑道:“拜师学艺可是讲究颇多,你若是认了这位师傅,可得仔细自个儿的荷包!”燕贵人笑骂道:“去去去,别吓坏了我新收的徒弟!你只管仔细学着点儿门道,瞧我抓几遍也就会了。”韵红便换了她身后的位置坐,只专心瞧她打牌,黄昏时候,才回了长春宫。
因着在贵妃那吃了一下午的点心,直腻得慌,便叫芝兰去煮碗酸梅汤过来。芝兰才挑了帘子出去,迎面撞上个人,却是内务府的冯勇。
冯勇打了个千儿,笑嘻嘻道:“奴才给主子道喜,皇上今晚儿又翻了主子的牌子。主子先准备着,奴才戌时再过来。”韵红唤了决香送他出门,听见窗外雁子不住地叫唤,屋子里没了人,她却仍是臊得慌,抬眼往镜子里瞧,里面的人却是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
及至戌时,敬事房抬了小骄,由长春宫行至养心殿的如意门,韵红下骄进了燕喜堂,净了身,才由太监裹了条藕荷色绸棉被,背着进了养心殿内阁。皇帝换了身明黄色绣了五彩祥云的寝衣,掀开被子,“昨儿忙完想去瞧你,后来听梁慎说你先睡了。”韵红道:“臣妾没睡,只是敬事房的冯谙达过来说皇上歇在别处了。”皇帝笑道:“那分明是有人唬你,你也上当!”兀自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怎么都是汗?”拽起衣角替她擦了汗,“也是,这样的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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