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深陷记忆Ⅰ-第3/4页





    他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而我无法给他想要的答案,不一会儿,他带着困惑也死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做错了?

    随着我的忏悔,天雷也跟着退去,那毫无意义的恨似乎也被摘除了。我埋了母亲,也埋了鹤南山,正当我在想如何安置这对男女的尸体时,苗苗出现了,她说是我杀了她父母,还立下誓言此生活着的唯一事情就是将我杀死。我百口莫辩,他们确实因我而死,事实如此。

    她走了,去学武功去了,为了杀死我!

    我也走了,离开这个不会在提及的地方,不会在回忆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我无法想象,外面的人很多,多到我应接不暇。他们的穿着与我的穿着截然不同,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野人,不懂洗脸来保持光鲜的样貌,不懂装扮只穿树皮草衣。在我的眼里,他们都很奇怪,样貌是否光鲜、模样是否俊俏可以说明什么吗?丝绸绫段、粗布麻衣区别真有这么大吗?

    渐渐地,我开始明白人原来是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的,而穿着恰恰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社会,畸形的社会。所以,我只能在边缘徘徊。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我正在山溪边洗脸,一个面相慈祥的妇人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只是看着她,因为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她继续亲切的问:“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仅是点了点头。

    她很热情地问:“你的父母呢?”

    我沮丧地摇了摇头。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更加热情的说:“小伙子,我膝下无子无女,若你不介意我收你做我的義子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可以肯定她并无恶意,于是问道:“什么是義子?”

    她十分开心地笑道:“就是我做你的母亲,你做我的儿子。”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收起来笑容,悲伤地说:“我男人死得早,没有与我留下一儿半女便撒手人寰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若是将来老了也是无人送终的,所以若一个儿子,就有了一个伴,也可以让自己的将来有个寄托。”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也许她的善良感动了我。她对我无微不至,我开始懂了何为母爱、何为亲情,可惜好景不长。村里的人都在议论,我是她跟某个男子生下的野种,嘲讽、谩骂接踵而至。而属于我的秘密也被别人发现了,他们都在嘲笑:

    我是一个阉人!

    我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我的愤怒会给这些人带来致命的结果。但是,谣言愈演愈烈,谩骂无休无止,甚至有些披着正义外衣的人前来动手动脚,半夜还要试图放火烧死我们。我们就像是罪恶的根源,只要将我们清理,他们,这些高尚的人便可万人景仰,流芳百世。

    最终,義母无法承受压力,上吊自尽。

    我将義母埋了,谣言依旧,嘲讽依旧,谩骂依旧。

    我好恨!好恨!好恨!

    我们只是过着我们的生活,简单,朴实。这样错了吗?为什么有些人用尽卑鄙无耻的手段却可以受人崇拜,为什么单纯善良的人却被万夫所指。

    这是什么世界?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我要释放我的恨,让他们——这些高尚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身上的电流随着我的恨意急速增强,天空乌云紧锁,暴雷一蹴而就,仅一阵风的功夫,整个村子彻彻底底被毁得干干净净,而村子的人全被天雷烧为焦炭。

    我的恨虽然平息了,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

    天雷太可怕了,

    而我太可恶了!

    与此同时,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我也明白我的愤怒太肤浅、我的恨太廉价,人类的世界是需要智慧的,卑鄙无耻恰恰也是智慧的一种,制造谣言、通过谣言攻击他人,也是属于智慧的范畴,狡诈和欺骗皆属于智慧。而单纯善良与愚昧无知的区别却只是有人欣赏与没人欣赏的区别,它们存在的意义仅是划分人类情感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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