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奚穗

    上午的阳光填满了咖啡馆，汇聚在这儿的人都懒洋洋的。

    要不是今天为了足够紧张的理由来到学校，在这儿消磨一个上午，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校长的声音突然在校园广播中响起。

    这是很圆润的声音，可以推测，他应该是个活泼的小老头。

    广播通知家长们到会议室结合。

    学校为了今天，在各处都挂满了通往会议室的路标，所以不必担心找不到。乔清隆、乔瑾、梁鹿、姜荒混入人群，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会议室，周围是木制收音结构。

    会议室最前方的演讲台上，坐着一排校领导和老师，坐在最中间的，应该就是校长。乔清隆猜的没错，果然是个小老头。不过乔清隆的目光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了——坐在做旁边的女老师，巧巧桑。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纱裙，很衬她，比上一次见到她更漂亮。

    她是吴蒹葭班级的班主任，现在这个班级死得干干净净，她确实应该到场。

    不过根据乔清隆对她的了解，这是懦弱虚荣的女人，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倒是有勇气出席。

    “各位家长，实在抱歉，在周一的上午请你们特地来到学校。也非常感谢你们的出席。”校长带着所有的校领导和老师向学生家长们鞠躬致歉，“最近几个月，我们的学生深陷于一连串悲剧中。这种学校的失职，我能理解各位爸爸妈妈的不安。毕竟我自己也是个父亲，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当爷爷了。关于这一系列悲剧发生的原因，各种猜测甚嚣尘上，经过这段时间警方和学校的共同调查，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今天就把这个结果告诉大家。事后我们也会告诉孩子们。虽然他们还是一群孩子，但他们也该知道真相。”

    家长中响起低沉的议论声。

    但左前角落却寂静无声。

    他们那群在大火中丧生的孩子们的父母。其他的家长或许只是害怕，但他们已经遭受到了最沉重的悲痛。光是坐在这里，他们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勇气。

    又或者支持他们坐在这里的不是勇气，而是绝望和愤怒。

    他们不需要勇气，你们这些还有希望的人才需要勇气，他们不需要勇气。

    “还有失去了孩子的父母……我作为这个学校的校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无论我现在做什么，也不可能跟你们的悲伤对等。但无论你们对学校的失职多么愤怒和悲痛，我也希望你们能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这是学校，对我们的学生们，能做的最后一点事。”

    校长再一次鞠躬，和所有老师一块儿坐下。

    “这段时间以来，学校一共发生了两件悲剧。一件事是吴蒹葭同学坠楼而死，另一件就是那场火灾。”

    “火灾”这两个字就像触摸悲伤的按钮，出门前不断提醒自己要绷住的父母们再一次情绪翻涌，泪水夺眶而出。

    “其实一直以来，吴蒹葭同学都有严重的抑郁症，我们找到了她的医生，医生跟我们说，她的治疗情况一直不是很理想。所以虽然很遗憾，但吴蒹葭同学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关于谋杀、霸凌等等猜测都是子虚乌有的，所以……吴蒹葭同学已经不在了，请大家不要再亵渎她的离去。”

    乔清隆混在家长中间，漫不经心：“呦，自杀，倒是一句话把所有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对吧大姐。”

    旁边是某个学生的妈妈，看样子应该是继母，因为过于年轻。学生的爹在离婚后，兴冲冲地找了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再婚。

    “对啊，学校就喜欢做一些推卸责任的事情。”大姐认同地说。

    “也不止是学校的责任，还有吴蒹葭的同学。我之前调查过，霸凌少不了。父母跟学校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什么都做得很好，就是不知道怎么教孩子。你说对吧大姐。”

    大姐自己本身也是个母亲，被这么说，不高兴了：“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有所人，有的妈妈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别逗了。你就说你吧。你的发型是四天前刚出来的，才出来四天，你就卷上了，说明你把大部分时间放在打扮上。从衣服、包、指甲也能看出来。你的指甲太长，让你除了刷淘宝和按遥控器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你并不工作。三根手指有戒指印，你常常度假，而且不做饭。做饭的人不会戴这么多戒指，洗菜容易掉水槽里。刚才看了你的手机，都是自拍应用，购物应用，而学习和工作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所以你就是一个又懒又爱花钱而且根本不具备辅导高中生功课的怪物家长。所以说，悲剧的源头就是你们这种人。你说对吧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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