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喜欢

    晚上7点半，姬洛泉招呼乔清隆和王钦钻进KFC吃完饭，并且强迫乔清隆买单。

    “即便你请我吃饭，你的那些狗屁建议我也不会听的。”姬洛泉嘴里叼着吸管，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把汉堡还我。”乔清隆特别讨厌这种吃人家还不嘴软的货。

    “乖，别调皮。”姬洛泉在不要脸这方面绝对是宗师级别的，面不改色地把汉堡往嘴里塞，“行了，有话你就快说，等我吃饱了，我就回家了。”

    “刚才这小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给我阐述了你绝对不可能听从我的建议，说得很感人。”乔清隆说，“所以我反驳了他。小泉泉，你会来这里，就意味着其实你是在犹豫的。如果能够正当地参加并且通过考试，没有人会愿意用这种见不得人的说法。”

    “真是一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废话啊，如果有钱也没有人回去要饭，但是我通不过考试你知道吗？我通不过！一旦被刷下来，我的人生就完蛋了，我就得一辈子穿着‘西楚霸王’的衣服，站在台上让人拍照。不对，也拍不了几年，过了25岁，我连这样的活都接不到了。乔清隆，你知道这是怎样的人生吗？！”

    “虽然我是个天才，感受不到蠢成你们这样的人的人生是怎样的，但我会查资料的好吗？我知道你的日子很苦，以后可能会更苦。所以我说了我会帮你。”

    “你想怎么帮我？你一个破高中老师，你帮得了我什么？”

    乔清隆能帮她的确实不多，至少跟步南非那张立竿见影的“船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以正确的方法努力学习，作用在不同人身上的效果截然不同，如果姬洛泉是擅于学习的人，以她这种愿意“拼命”的性子，底子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

    即便刻薄，但形容她真的只需要一个字就行了——蠢。

    乔清隆自认为对待学生算蛮一视同仁了，但是同样的知识，有的人接受得快，有的人接受得慢，而有的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能就再也接受不了了。

    天赋的差距有若鸿沟，依靠努力填平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梦。

    乔清隆清楚这一点，所以不会提一些“只要你努力，凌城城给你的东西你自己也能拿到”这样的话，因为确实可能就拿不到了。

    “进入顶级大学，获得更多夺取上层资源的机会，姬洛泉，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吗？”

    “是啊。这就是我最想要的东西。”

    有些人的人生就像一块带血的牛排，必须以刀切割，刀刀淋漓。

    “如果你想要这个，跟着凌城城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但人生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东西。”

    “那是对于你们这种人，”姬洛泉看了一眼乔清隆，“乔清隆，说实话，你虽然很烦，但我其实挺感动的。对于我们这种拖后腿的，你比我遇到的所有人做得都更多，我知道，你是真的想要把我们这样的人拉到一条阳光灿烂的大道上去。以你的智力，完全不用做‘老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职业，你可以去更高的地方，但你真的想教好这个国家的孩子。无论你多烦多讨人厌，关于这一点，我谢谢你。但是乔清隆，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想着自己之外的人。你可以说我自私，但你不觉得吗？有时候，你的‘善’，更多的是一种幸运。”

    “如果你真的为了那个目标不顾一切，我绝对不会跟你多说什么，但你愿意坐在这儿，是因为你的心在动摇。”乔清隆回应着姬洛泉的眼神。在这场对话中，他其实是理亏的。无论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但只需要一点就能让他无法立足——他太幸运了。这份幸运让他失去了平等对话的资格，“你还想要其他东西，那种东西凌城城给不了你。”

    姬洛泉稍稍收敛着目光，像警觉的猫：“你也给不了我。”

    “也许我给不了你，但是，”乔清隆把正在啃上校鸡块的王钦扯过来，“这小子能给你，不是吗？”

    王钦正在享受上校鸡块和番茄酱融合后的美妙滋味，却突然被抓过来，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沾满番茄酱。

    姬洛泉知道乔清隆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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