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抉择

    步南非和包黑炭对峙着。

    作弊集团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要是真的搜身，步南非就完蛋了。一旦他完蛋，他们的成绩也将跟着一块儿泡汤。

    “把口袋翻出来。”

    步南非看着包黑炭，慢慢把手塞进口袋里。

    答案就在口袋里，一旦拿出来就完蛋了。

    作弊集团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肩书包非要单肩背，在校服上画隐形的翅膀，但这个时候全体紧张得快尿裤子了。

    步南非，你把自己说得这么牛逼，现在面对这种场面，你要是收不了场，大家一起死。

    “我……”步南非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给你看。”

    “那就坐回去，别尿了。憋一场考试死不了人。”

    作弊集团倒吸一口凉气。

    他如果不去厕所，就送不出答案，他们还是会死。

    ——步南非，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停手，那接下来的事情不是退钱就能了结的。

    但是步南非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他把纸条拿出来，他就彻底完蛋了，作弊计划也不可能执行下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坐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么做的后果是这场考试完蛋了，而他作为重点嫌疑犯，接下来的考试也没有多少作弊的空间了。

    “如果你不愿意把口袋翻出来，就乖乖坐下。憋个一场考试对身体没影响。”

    “你不怕我在考场里尿尿吗？”

    “你自己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包黑炭一边说，一边转身，双手甩在身后，“我看你还是坐下吧。我知道你在作弊，我确定你在作弊，但乖乖坐下，只要你不动手，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算作弊。”

    步南非扭扭捏捏的样子已经暴露了他口袋里的秘密。不过包黑炭还是很有原则的，至少不会真的把手伸进学生的口袋里。

    步南非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作弊团体同时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步南非放弃了，他们的考试完蛋了。

    在考试之前，他们各个跟家里保证这回能拿到高分。与之相应的报酬。凌城城的爸爸答应她，只要她能进年级前150名，就给她买一台双开门的跑车。一旦作弊计划失败，她的跑车也就飞了。

    “老师，我要上厕所。”步南非突然再一次站了起来。

    包黑炭愣了一下，缓缓转身，端详着步南非，端详了一下会儿，他冷冷地说：“同学，你这是在玩火。”

    乔清隆站在窗口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步南非现在的举动让他有点诧异。

    步南非毫无疑问把写有答案的字条塞进了口袋里，如果这个时候被搜身，他的行为肯定会暴露。如果不能出教室会让他的行动没办法进行下去，但这也比当场被抓到作弊好吧。中学生的大脑回路真是难以理解。

    “老师，我真的憋不住了，让我去洗手间吧。”

    “行啊，只要你把口袋翻出来。”

    “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

    “你也可以憋着啊，我又没逼你。”

    “憋不住了……”步南非说，“好，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

    步南非一边说，一边把右边的裤子口袋慢慢翻出来。

    作弊集团齐刷刷凝视着他，乔清隆也盯着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不对……”乔清隆低声说，“不是右边口袋，在左边。”

    右边口袋翻过来，里面空空如也。

    包黑炭抬了两下下巴：“另一边。”

    步南非开始把左边的口袋往外翻，一张纸条伴随着口袋一块儿出来。乔清隆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针尖——出来了！

    “这是什么！？”包黑炭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张纸条。

    他没想到步南非真的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不知道他是胆子太肥还是脑子太瘦。为了一泡尿，就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全盘托出，并且呈上证物，这是犯罪史上的点睛之笔。步南非这是一泡充满代价的尿，亦可以说明这是一泡真挚的尿，诚恳的尿，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尿。也许以后审问犯罪嫌疑人多了一种全新的手法，名为——尿尿抉择。

    你是要交代你的犯罪事实，还是尿尿？请做出二分之一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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