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话 坐看繁华落尽,许我一世痴情。



    悲痛之余,若说我没有怀疑并深究过碗碗突然坠楼的原因,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我无时不刻不在推敲假设着她离开的原因。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一直活蹦乱跳的碗碗就这么坠下了楼。碗碗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没事自己翻越一米一的阳台护栏往下跳。

    不可能又是忧郁症,不可能是什么不小心失足坠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所想象不到的事。

    无论如何都不能使我相信这是单纯的意外。

    虽然警察局已经备案,并开始着手取证调查,但是,直觉告诉我,我就站在真相的旁边。

    那种明明清楚真相不远却又无法触碰的无力感着实让我气急败坏。

    「由我深深爱着的碗碗,她那么一个胆小鬼,那么害怕离开我,那么害怕我不爱她,如何英勇地想到毫无顾虑地说去就去。」

    我从深圳去重庆,才到第六天凌晨,意外就发生了。短短几天,我和碗碗就阴阳相隔。难道短短几天就可以轻易完全改变掉一个人的胆小单纯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一定要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任神佛都不能阻挡。

    去保安室想让保安调取监控,保安却说监控录像已经被警局的人带走。失望的我只好一次次到碗碗坠地的地方徘徊查看。

    当我凝望着这高楼的高空,想象着碗碗坠下来的样子,我的心头便是猎猎生痛。

    我不是侦探家也不是推理大师,但我更恨我不是。

    继续活着已经呼吸维艰的我,是残存着那份对真相的执念撑着一口气,即使我再想死,也要带着结果去见碗碗——人死不能复生,但贸然跟着去死便不是个男人。

    “显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后来我直接去找了零显明和朋韬,但拜访的时候只看到零显明一个,于是我问他。

    因为我想,作为离得最近的邻居,多少能提供到一丝半毫那样的线索。就算不该称之为线索的东西,我也很想知道,于我不在深圳的那几天,碗碗到底做了什么,又过得好不好——哪怕是关于生活的一个小瞬间,他们无意看到过的,我都很想,知道。

    “我也不清楚呢贝哥。”想必零显明心里也很纠葛,他也不愿看到我如此难受,“贝哥,你这么爱碗碗,我知道的,真的难以置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也是听到了外面吵闹的惊呼声才半夜起身出去的,发现是碗碗的时候我也。。一时间惊慌失措。。而别的,我就没注意了。马上就给你打了电话。。”

    想到那晚,碗碗出事,我再度哽咽。但我强忍着继续问他:“那之前的几天呢,你有没有看到过碗碗,比如说她做了什么,心情怎样?”

    “哦,说起这个。”零显明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我只见过她两次,毕竟以前即便你在这里却要去上班的时候,感觉她都不怎么愿意出门,可能是怕治安太差或是怕自己走丢了吧。一次是看她出门倒垃圾,一次是在电梯的时候刚好撞见她从外面买冰激淋回来。但两次都见到她笑容满满的,我当时还在想,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可能觉得自己最后说了不切时宜的话,零显明就此打住。

    而我,惟其只剩一声苦笑——这么冷的天,还去买冰激淋吃,我不在的时候,碗碗真是胆够肥的。

    苦笑过后,在我心底就变成了哀伤。

    “好吧。”我收拾了一下情绪,不敢再和零显明多聊下去,此时的我终归不适合安安静静地与任何一个友人饮茶聊天,于是我长话短说,“如果你能再想起什么,随时和我联系。”

    零显明便说好的,然后送我回家。

    说实话,我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但只要一走进自己的屋子里,我就忍不住觉得这全世界都是凶手。

    在自己的家中无故坠楼,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接受。

    (割线)

    我所要面对的另一个现实,终究来临了。

    在碗碗的追思会上,这一场狂风暴雨被彻底推向了极致。

    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走进了那个会场。我甚至无法抬头直视里面的每一个亲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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