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话 岁月森林。-第2/3页

    言下之意，他是来对我说，我和碗碗的事情我们自己看着办？他不想管了？

    看他的神情举动，突然说出这句话也肯定不是一时意气，恐怕是想了好久吧？在没见我的这几天里，他的心里历程都经历了什么。

    “爸，谢谢你。”最终，我低头还是来了这么一句。

    我爸摇头一丝苦笑，然后说：“你知道，当年我和你妈离婚，是得罪了你妈那边的整一个家族的，所以，一开始我对你的反对，大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想你和他们那边再扯上什么关系。知道吧？可是，呵呵，造化就是那么弄人。。”

    “我不知道你和妈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离的婚，那么多年我也从未过问。可是，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结。。你又明白吗？”我把服务生送上来的白酒打开，然后往我爸面前放了个杯子，开始帮他倒酒。说实话，这句话我已经憋了很久，却没想到这一刻我竟说得如此从容。

    我爸看着我把杯中的酒满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酒面，他说：“是我。我在外面，有了女人。”

    果然。我早该猜到的。可我当时年纪小，一直不知道而已。

    “又是女人？呵呵。”我忍不住一丝嘲讽。没错，我说的是嘲讽。我嘲讽了自己的父亲。

    “是啊。又是女人。”我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为了追随那个女人，就这样负了你妈。我。。对不起，你妈。。”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好有用啊，什么地方都可以用，无论何时都有用处。说得好像把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所有人都会原谅你一样。

    “可自我懂事以来，我都一直没有发现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啊。”我换了一种方式寻求答案，“那你为什么不和妈复婚？难道说，你一直心里都没有我妈的，是吗。。”

    “小贝。。你别这样。你这样问我，我很难受。”我爸往自己嘴里猛灌了一口酒，接着说，“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当你不珍惜它的时候它总会在你身边兜来转去，可当你突然发现它重要了或不可缺了，它就忽然有一天消失得无隐无踪。你要知道，你爸我当年犯的错，对你妈的打击有多深。如果不是你妈现在的丈夫一直陪她渡过那个噩困，你妈她可能早就崩溃了吧。。是，我身边一直没有给你发现有女人。那是因为，我那么多年陪的都是不同的女人，这样说你该懂了吧？当年我为了追随那个我以为她也同样爱我的女人倾尽我的一切钱财，然后呢，你以为我是用什么方法养活的你。。那是因为你父亲我。。我一直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赚着不干不净的钱，才养活的你。。我没脸面再面对你妈，而当我想与你妈重归于好的时候，她就已经再婚了。。”

    “等等。。你不要说那么快。。”我感觉我有些接受不了，“我有些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赚的不干不净的钱，陪的不同的女人。。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是做那个（鸭）的吧。。”

    “啊？”我爸一秒石化，“你。。你小子把你爸我想成什么样子了。。”

    哈？难道不是？我艹！这也太惊吓了吧？如果我有一个做鸭的爹，好特么刺激啊。。

    “呃。。那你说，你做的都是什么。。”我默默地自己喝了一口酒，压惊。

    “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啦。。”我爸继续摇头惨笑，“我是老千。”

    “老千？”我艹！说的是那种在赌桌上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级出千人才？我艹我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有一个那么屌的爸爸。

    “对。老千。我这么多年来，苦学精用的就是出千，在赌桌上面，从岳阳玩到深圳，再从深圳玩到澳门。不然你觉得我丢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去澳门是旅游？”我爸的表情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我再次喝了一口酒表示压惊。太尼玛惊吓了，这简直一下子颠覆我的人生观啊。这真是我爸？太特么狗血了。

    “你就没试过一两次失手？呃。。比如被剁手指之类的。。可是完全没有啊。。”我简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呵呵。”我爸笑了，而且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自我骄傲的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的确从未失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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