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朝论-第3/4页
“让母后挂心了,是朕的过错。只是近日身边侍候的宫人总是不合朕的心意,对了,朕也正有一事想向母后说起。”
“什么事?皇上但说无妨。”
“想来瑶柯在御衙司内也已静思悔过这么长时间了,没她在身边,朕的一应起居吃食十分的不习惯,所有朕决定今日将她给带出来,母后现在也应该原谅她了吧?”祁渊温和而语道。
听到祁渊提起瑶柯的名字,江太后顿时止住了步子,心道那个贱婢难道在御衙司内没有死?
她斜眼看着王嬷嬷,王嬷嬷也是一脸不解。
“皇上难道离了那个奴婢就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了吗?”
“确如母后所言。”祁渊倒是回答的极为干脆,谁知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江太后。
“皇上真是糊涂!身为帝王应以国事为重,怎能因一个小小的婢女左右了心思、自伤龙体?”
“母后心里既然明白,为何还日日派芙清前来朕的身边,这难道就不打扰到朕了吗?况且这金雍江山有母后在,朕甚为放心。”
这句话祁渊是看着江太后的眼睛说着,江太后显然被气得不轻,高挑凤眉,伸手一指,竟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
王嬷嬷眼见这两人愈说愈严重,她更是从没在皇上的脸上看到如此严肃深沉的神色,忙在一旁开口陪笑道。
“太后,有什么话慢慢说,您可是忘了,早上的时候您吩咐老奴请卫姑娘到福庆殿来陪您唠些家常,眼下都这个时辰了,怕是卫姑娘在殿中都等急了。”
江太后暗自顺了顺气,仍是冷着脸,丢下了一句“皇上,好自为之。”便由王嬷嬷搀着走远了。
“母后慢点走,朕还有事就不送了。”祁渊站在原地看着,过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向了另一条路。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看看他是越发大了,现在竟然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哀家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不对!是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江太后边走着边不住说着,显然气还没有消。
王嬷嬷替她轻抚着后背,堆起笑脸劝着:“太后多心了,再怎么说皇上可是您的亲儿子,母子俩怎么能看不透彼此呢!您这说得都是些气话,等过后又该自己后悔了。”
“唉!罢了罢了,哀家果然老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个小小的奴婢哀家真是小看她了,看来哀家是时候该做一件事了。”
——
一顶轿子就这样前呼后拥地回了丞相府。
步入正厅,江霖还未走到桌旁,便一挥袖将桌上的茶盏拂到了地上,顿时瓷片四溅。
接着就传来一声低吼,“真是蠢货!蠢货!”
成练在外面走了进来,绕开碎瓷片来到江霖近前,抱拳道:“大人息怒!”
“余傅这个蠢货,我还真是小看他了,竟有胆子勾结北狄人,他以为山高皇帝远没人会知道,可皇上派辰王去边关明明就是抓他的把柄去的,偏偏都这种情况了他还不知收敛,这下倒好了!葬送了自己,赔了全家性命,还险些牵连到我的头上!”
他恨恨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成练回头对着正要收碎瓷片的婢女挥了下手,见人走远了,这才在怀中拿出一个布裹交给江霖,道:“大人,这是余将军自尽时用的匕首。”
江霖接了过来,将其打开,见那刀柄上雕刻的纹路中还残存着红褐色的血迹,他不觉皱了一下眉,声音难免低沉了许多,问道:“他临死前还说了些什么?”
“别的没说什么,只是让属下代为转告大人,帮他好好照顾他的家人。”成练据实回道。
“哈哈……,他想得倒是简单!”
江霖这一刻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嘲笑他的愚钝吗?已经走到这地步了,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救,怎么救?如何救?那只不过是他让他死前能留下的唯一念想而已。
他拿起那把匕首,反复看着喃喃自语:“余傅啊余傅,你也别怪我太过狠心,这世上恐怕就只有我最了解你的性子了!如果让你活着回来,怕是其他人能让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只是让你提前些、减少些痛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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