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软肋
寒夜凄冷,风露成霜。
此时的阁楼上还亮着灯,灯火如豆。祁缜身披一件外袍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伸手端起茶盏,浅浅地饮了一口。
眼看着蜡烛越燃越短,滴滴烛泪堆砌,他在袖子中拿出了一个东西,正是在西城大牢中所拾到的那个,回来后已将它清洗擦拭干净了。
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块不大的环形墨玉,造型简单、朴素,没有雕刻任何花纹,似乎更像是自己打磨的。
环形并不流畅。有些许棱角仿佛常年累月被人用手指抚摸,慢慢被磨得有些圆润了些。
祁缜拿着那块墨玉环佩端详了片刻,然后才将其收好,此时蜡烛已经燃尽,待最后一抹亮光消失,他的身子被完全笼罩在暗夜中。
嘴角几不可见地轻轻勾起,却并没有起身去榻上休息,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暗夜的风刮过东阁居的庭院,发出轻微的呜咽之声,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一个黑影飞身跃进庭院,屏气凝神,悄悄翻窗潜入了祁缜平日读书、练字的书房中。
那个人一身黑色长袍,遮着面巾,进入书房内便径直来到桌案前,小心仔细地翻找着。不放过每个角落,结果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他瞥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书架,转身来到近前,一层一层地翻找起来。
突然他眼角余光一扫,便见在挨着书架的暗影中,一把利剑从中刺出,速度快如闪电,剑锋泛着寒光,直刺向他的面门。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这人的速度更快,一侧头便将剑尖避开,而他用单臂顺着剑身缠绕,直抓向持剑人的手腕。
刀砚心下一惊,顾不得细想这人为何不怕被剑刃所伤,她赶紧松开剑柄,身子下压,用单脚去踹那人的腹部,而另一只手再将那掉落下来的剑柄给握住。
那人一提气腾空而起,用脚尖一点她的左肩飞身跃过,刀砚只觉泰山压顶一般,她差点承受不住弯膝跪在地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后背又被那人用右脚狠狠一踹,刀砚猝不及防地向前跑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留下的鲜血,转身看向了那个黑衣人。
此人内力深厚,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对面的这个人身处漆黑的暗影中,看不清他的眉眼相貌如何,只觉那一双看着她的眸子冰冷彻骨。
刀砚暗暗吃惊,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那个黑衣人见已有人事先埋伏在此,眸底寒意更甚,顿时起了杀意。
刀砚稳了稳心神,她感受到了那人的杀气,全身紧绷着,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举起右手,单掌运力,身形微动便要对刀砚下手。
这时,就听书房的门被人一把大力推开,发出“咣当”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暗夜中格外刺耳。
“不用再找了,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祁缜一身白色长袍长身玉立于门外,似刚从天界坠落下来的羽化仙,衣袍的颜色于这浓郁的夜幕截然相反,那般刺眼、醒目。
而他手中却拿着那块墨玉环佩,神色淡然,眼角微挑,却带着几丝挑衅的意味。
黑衣人在看到那块墨玉环佩时,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厉色,他没有言语,身影一动,便已到了刚刚祁缜所站的位置,而祁缜却已跃到了庭院之中。
“看来这个对你很重要,如果想要的话,那便来取吧。”
祁缜话音未落,黑影已经跃过去了与他战在了一处。
一黑一白打得难解难分,刀砚在一旁观战,任她如何仔细观察,都无法看清他们二人所使用的招式,因为两个人出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已经睡下的漪月和瑶柯也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等她们穿好外衣出来一看,都不由大吃一惊。
两个人已经打了十多个回合,仍没分个上下高低。祁缜心知此人功力不俗,他也十分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黑衣人皱起剑眉,似不愿这么无休止地打下去,他虚晃一掌,便退到一旁。伸手一扯,便在腰间扯下一条软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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