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伤



    众人抬头顺着祁渊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指的就是最开始抢先说话,意图诬陷嫁祸瑶柯的那名内侍。

    那名内侍一抬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这才发现,皇上指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忙惊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断叩着头,口中大喊:“冤枉啊!皇上!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啊!”

    江太后给了李全一个眼神,李全轻点了一下头,忙尖声喝道:“蠢东西,难道皇上还会冤枉你不成。”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内侍,“还杵在那干什么,赶紧把人给带下去呀!免得惊扰皇上休息。”

    很快那人就被带了下去,大殿中再次恢复平静。

    江太后命宫女端来一碗白粥,亲自拿起汤匙作势要喂给祁渊,祁渊苍白的唇动了动,还是开口道:“还是朕自己来吧。”他伸手接过,吃了几口,便将粥碗放下了。

    身子向后靠了靠,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祁缜,温声道:“辰王,刚才委屈你了。”

    祁缜恭声回道:“无妨,臣弟知道皇兄自会给我一个公道的,皇兄还是快些躺下,好好修养身子才是。”

    “不过,朕看你的这个婢女倒是很忠心护主。”祁渊说着把目光放在了瑶柯的身上,瑶柯低着头侯在一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感受不到任何深意。

    “此女是臣弟在路途中收留的女子,为人乖巧聪慧,如果皇兄不介意,倒是可以把她留在您的身边,贴身随侍。”祁缜说得很认真,语气中并无客套之意,仿佛他早就有此打算一般。

    瑶柯的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不由趔趄了一下,她忙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祁缜,然而祁缜却并没有看她。心中突然感觉缺了点什么,隐隐作痛起来,好像有人正在掐着她的脖子,她的呼吸陡然加重起来。

    就在刚刚面对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她被众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离死亡只差一步,她都没有害怕,没有感到丝毫畏惧,因为她知道,他会救她的。没有为什么,就凭那种直觉,她就将自己的全部都寄予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如今这场风暴已经过去了,他却将自己狠狠地推了出去,那么绝情!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将她与他剥离的一干二净,冷漠的近乎陌生。她好像明白了,心中缺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那堵心墙啊!她信任的、想要依靠的,亦或是她想付出的那颗真心,全都不见了!

    心抽的更痛了,她咬着下唇勉强站直身子,可是谁都没有看见,她掩在袖笼中的那双手在不断颤抖着。

    祁渊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笑道:“如此也好,那朕就多谢辰王美意了。”

    众人纷纷退了出去,瑶柯一直目送祁缜走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她的鼻子涌起了一抹酸涩,眼眶中的泪险些滑落下来,却被她大睁着眼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江太后临出殿门的时候,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怒中含着恨意,瑶柯不知为何江太后看她就像看着仇敌一般,只是那种眼神还是让她浑身冰冷。

    很快殿内就剩下了两个人,祁渊闭着眼躺在榻上,瑶柯孤身站在一旁,小小的身影在这偌大的寝殿中更显单薄了许多。半晌,听到祁渊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在外殿设榻随侍,朕有事会叫你的。”

    “是。”瑶柯退了下去。

    此时夜已过半,瑶柯躺在榻上睁着眼静静出神。她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雪地吹箫地那个男子;想起了他身上那淡淡萦绕的幽兰香气;想起了他对自己勾唇一笑的魅惑神情;想起了那棵腊梅树下欣长挺拔的背影。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仿佛从她一来到隐都,就已经掉进了旁人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中,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别人推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这里是古代社会,她又怎么能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去揣度古人的心思呢。到头来,终究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过一介奴仆,凭什么奢求得到他的倾慕。

    一想到这似乎又牵扯到了心上的那道伤口,瑶柯捂着心口,奈何那兹兹蔓延的痛楚、酸涩却越来越深。她将身子蜷缩了起来,自己抱着自己的臂膀,在这完全陌生的皇宫中,一直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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