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玉催命-第2/4页
“白玉壶,白玉杯,白玉山庄把命催;
白玉杯,白玉壶,白玉下酒祸变福。”
伍长老轻声低语,“相传白玉山庄富甲天下,庄内固若金汤,高手如云。若是谁能攀得上白玉山庄,一生受用不尽。那白玉酒壶和白玉酒杯就是白玉山庄的信物。”
张君宝不懂这歌谣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白玉山庄定是一处极厉害、极神秘的所在。
江湖上讲究尊卑有序,那老者显然是在座之中年龄最大的一位。那老者饮完白玉壶中之酒,陆全友和上官红城便各自起身,冲着在座诸位一拱手,也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只酒杯,一只跟桌上酒杯一模一样的白玉酒杯。
陆全友和上官红城也各自从那白玉酒壶中倒了一杯酒,然后饮下。
温大鹏也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酒杯,小心翼翼地去倒了一杯酒,饮下。
这时,西北角上站起一个精壮汉子,一身短打装扮,眉深目长,脸更长。一道刀疤自眉角至下唇,足有尺余。这刀疤汉子也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酒杯,说道:“大名府的金环刀马三爷有事耽搁,兄弟不材,替他分上一杯。”这人说着便要来倒酒。
温大鹏连连摇头说道:“只可惜马三爷永远也喝不上了。”
陆全友接话说道:“温寨主统领千里彭泽,一言九鼎。既然温寨主说他喝不上了,那么他无论如何也是喝不上了。”
刀疤汉子一愣,说道:“温寨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寨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难道你还听不明白么?”说话的是一位道士,身材矮小的道士。
“你是说马三爷已经死了?”刀疤汉子缓缓抽出一把刀,黑背金环,烁烁耀眼,熠熠生光,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马三爷是怎么死的。”
温大鹏道:“如果你刚刚擦干净了地板,有一个人要呕吐在地板上,还一个人要用血洒在地板上,恰好你又可以选择其一,那么你选择哪一个?”
那刀疤汉子一愣,温大鹏这话不着边际,也不知所以然。他对面那位身材矮小的道士又替他说话了:“自然是拿血再擦一遍地板了。血的腥味总是要比呕吐的臭味好些。”
温大鹏一拍大腿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刀疤汉子的眼睛似乎已经冒出了火,说道:“这跟马三爷有什么关系?”
温大鹏道:“那自然是有一点关系了,因为那天马三元就在我的船上,恰好我又刚刚擦了地板。要怪只能怪那天彭泽湖上风浪太大,马三元不巧晕船了而已。”马三元自然就是马三爷。温大鹏淡言淡语,像是几个妇道人家在家门前择菜闲聊一般。
那道人又说:“马三爷是北方人,自然是坐不惯船。风浪大了更是会晕船,晕船的人多半是要呕吐的。”
陆全友道:“既是坐不惯船,那就不要到水上去,更不要到彭泽湖上去,更不要上别人刚擦了地板的船。”
陆全友温文而语,像是在吟诗作赋。这几个人的对话都像是在吟诗作赋,可是那刀疤汉子听在耳里却感觉无比的血腥。
张君宝听得明白,一股凉意自脊背升起。温大鹏仅仅是为了不让金环刀马三元呕吐在他的船上,就杀了他。
金环刀悠地飞起,自上而下,直劈温大鹏。刀背上金环荡起,竟无半点铿锵之音。因为这把刀够快,快到刀背上的金环还来不及撞击刀身,金环被刀身牵着,一般整齐。没有碰撞,便没有铿锵之音。
温大鹏双手一摊,说道:“可惜我已经喝过白少庄主的喜酒了。”
金环刀距离温大鹏的面门尚有三尺,便已僵持不动,呛啷一声掉在地上。那刀疤汉子脸上的刀疤更大了,更长了。刀疤变大是因为刀疤里面涌出了鲜血和脑浆;刀疤变长是因为刀疤的下端往下延伸了三尺余,沿着脖颈,一直延伸到胸腹股间,竟然不偏不倚。
那身材矮小的道士正用衣袖擦拭手中满是鲜血的剑,一柄细剑竟然能劈出一把刀的力量。“可惜我还没有喝白少庄主的喜酒。”那道人言毕,从那扭曲畸形的两爿尸体中摸出一只白玉酒杯,去正中桌子上倒了一杯酒,和着杯中的鲜血,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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