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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濯借着他的身位轻轻一探,手上便够着了那块帕子,他颇为恳切道:“这样吧,今夜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周鹤鸣一个字都不愿信。

    这人张口就来的本事他早见识过多次了,此刻忽然来这么一出,与其信他良心发现,倒不如信他恶上心头,又要将自己逗上一逗。

    跟他说话委实太累了。

    周鹤鸣憋着点羞恼,他松开郁濯的手腕,垂着眸盯住自己脚尖,说:“夜深了,擦干净早些休息。”

    郁濯啧了声:“你这人好生奇怪,不愿说时你硬要问,愿说时你倒不乐意了。”

    郁濯似笑非笑瞧着他:“云野,你比郁涟还难伺候。如此看来,你俩还真算天造地设。”

    周鹤鸣哪儿听得了这话,从郁濯手里一把扯过帕子,盖在他脑门上,羞赧道:“擦你的头发!”

    郁濯的笑声从帕子下面传来,稍有些闷,周鹤鸣再待不下去,转身就往床榻上去。

    “躲什么?”郁濯擦着头发,晃晃悠悠地跟过来,“就这么一间破屋子,你逃得了么?”

    周鹤鸣回头看他,那帕子垂了一半,好巧不巧,正遮住郁濯右眼下小痣。

    房间外是岑寂白雪覆盖着的天地,房间里蒸腾着温泉水的热气,下午时候喝多的酒后知后觉地起了意,周鹤鸣眼前好似也支上块半透的围屏了,眼前之人他实在瞧不真切,美人隔屏风,半遮半掩的才最是风情无限。

    烛光也缭绕在这房间里,燃着一线幽微的烟,不知隐入了何处。

    这样的夜晚,原本最适合浮生偷闲、共赴**。

    郁濯见他看,倒是坦坦荡荡地朝他努努下巴,问:“你睡里面还是外......”

    这话没能问完,郁濯忽的住了嘴。

    ——几滴血顺着周鹤鸣的下颌滴下来,落到厚实雪白的氍毹上,这红同房里的暗色一比委实太饱和,明晃晃往人眼里撞。

    郁濯的帕子都险些掉到地上,他瞧着周鹤鸣,半晌方才声音古怪地开口。

    “小将军,你流鼻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