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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太明白苏怀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就像不明白,为什么今晚鹿溪会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不高兴这么久。

    他也很久没听到过“爱情”这个词,最近一次,已经两年前,牧师问“你会永远爱她吗”

    他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目光下,望着穿婚纱的鹿溪,平静地说“我会。”

    但谁都知道,“诺言”二字底下只有两个口,是可以不走心的。

    薄光年换了衣服,坐下,回他我不懂。

    苏怀你谦虚,但真诚。

    薄光年盯着手机,没再说话。

    能跟苏怀做朋友,是因为两个人家境圈子都相似。

    一旦这两样东西差不多,三观就很难不合。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身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冷漠算计,成年之后,会迅速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苏怀这样的,只谈恋爱不结婚,因为结婚无意义;一种是薄光年这样的,只谈利益不谈别的,因为婚姻本质是一场合作。

    可能青春期的时候,会短暂地对“爱”产生疑问,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他们会迅速想明白

    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没有爱情,并不会死。

    所以无需追问,不必追问。

    薄光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在很认真地思考这种无聊的命题。

    他沉思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鹿溪将沾了烤肉气息的外搭脱下来,换了一件能挡风的薄针织披肩,松松垮垮挂在连衣裙外面,挡住细瘦的肩胛,卷发落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

    她问“走不走”

    薄光年冷淡“不去。”

    鹿溪停顿一下,坐到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娇“走嘛走嘛,大半夜的天这么黑,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出门。”

    薄光年“那你别去。”

    鹿溪“不行,我得去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还得加他微信我不想再跟他有别的交集了。”

    薄光年冷酷指出“你食言了,你两个小时前才说过,再也不理我。”

    鹿溪眨眼“我没说过不理你,我说的是不会再哄你了。但我现在也没在哄你,我在撒娇。”

    薄光年“区别在于”

    这破问题要怎么跟直男解释,鹿溪从口袋里掏出指令卡“我命令你跟我一起去。”

    薄光年立刻站起身“好,走。”

    鹿溪“”

    她突然有点怀疑,这人矫情半天,究竟是不是就为了诈她一张卡

    景宴给鹿溪留的地点,在篱笆外的小树林。

    这地方离木屋很近,鹿溪觉得蹊跷“他这个点儿出门,女朋友难道都不问的吗”

    薄光年牵着她的手,跳过一个小土包“你这个点儿出门,我也不会问的。”

    鹿溪“我不信。”

    薄光年“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腿、”

    鹿溪“”

    他停住脚步“我看见景宴了,我就站这儿,你过去吧。”

    鹿溪跟薄光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她一抬头,发现还真走到了。

    背对着她站在林子里仰头邀明月的人,不是景宴又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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