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4页



    但怀中的少女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她沉沉地睡着,像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力道。

    只要他手掌微松,她便软软地倚身过来。

    靠在他的肩膀,他的胸膛,靠在所有可以依靠的地方。

    她这般懵然无知,又这般肆无忌惮。

    令房内的温度愈来愈高,似要将彼此的理智烧尽。

    容隐侧转过视线,低声唤她“般般”

    他的嗓音里透着微微的哑,但怀中的少女依旧没有回应。

    宴席将尽,容铮亦随时都会去而复返。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但她的侍女还未寻到,如今的模样亦不宜为外人所见。

    容隐微阖了阖眼,亲手捡起散落在榻间的心衣。

    朱红的系带勾缠在他的指间,单薄柔软的布料在手中更是全然不听使唤。

    他从未替女子着衣,错开视线后更是艰难。

    往往是手里的衣料刚碰到她的腰肢,她的肌肤便已擦过他的手背。

    几次三番,心衣还未系好,他的呼吸反倒微乱。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般下去。

    终是横心转过视线。

    满城春色,雪玉光华,随之映入眼帘。

    容隐的视线本能般错开,又在滴水更漏声里移回。

    他执起手中的心衣,迅速替她穿回身上。

    能够看见,始终是顺利很多。

    心衣,里衣,外裳

    正当最后的玉扣快要系好时,远处的槅扇再度被人叩响。

    容隐手指微顿。

    “何事”他问。

    侍卫回禀道“殿下,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已经找到。”

    “她们半路被人劫走,就关在府中的柴房。”

    容隐沉默稍顷,替江萤系好了最后一枚衣扣。

    “让她们进来。”

    他自榻前站起身来。

    槅扇开启,珠帘碎响。

    连翘与茯苓急急忙忙地从帏帐外进来。

    她们的视线落在榻间的江萤身上。

    衾褥紊乱,锦被坠地。

    太子妃的发髻亦是蓬松,但好在身上的衣裳尚且完好。

    且如今在厢房里的,是太子殿下,不是旁人。

    连翘与茯苓想到一处,皆缓缓松了口气。

    她们忙将江萤扶起,跪坐在榻沿上,替她整理衣裳,重梳发髻。

    在她们忙碌的时候,容隐转身离开这间逼仄的厢房。

    他阔步行至水榭尽头。

    带着水意的春风拂过他的衣袍,将他在水面的倒影搅得支离破碎。

    他微垂眼帘,强行将那些艳丽的场景驱离,让

    微澜的心绪平复如初。

    水榭风停,清澈的湖面复又波平如镜。

    似未曾留有任何痕迹。

    仿佛他从未动过私欲。

    宴席散去,宾客回府。

    江萤再度醒转的时候,便是在自己的寝殿。

    “连翘。”她唤着侍女的名字,带着醉酒后的朦胧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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