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2页



椒盐小甜饼两人便顺着屏风的边缘悄然离开,往她闺房的方向去。

方踏进院门,迎面便听见有人唤她:“般般!”

江萤讶然抬起眼帘。

看见穿着橘红色鲜艳外裳的贵女正坐在梨树底下,手里还拿着茯苓刚奉上的蜜饯。

这是她闺中最好的手帕交,魏兰因。

也是贵女圈里出名的坐不住的性子。

成日跟着她的几个哥哥满长安城的闲玩。年后还因为被父亲在赌坊捉住,关在家里整整大半个月,连春日宴都没能去成。

“兰因。”江萤唤着她的闺名,提着裙裾小跑过去:“你的禁足解了?”

魏兰因拿着蜜饯的手略微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是偷跑出来的。至多半个时辰就要回去。”

半个时辰着实不长。

江萤略想了想,便让连翘给她端来八宝攒盒,倒了一整壶的清茶,自己则往她身边的石凳上坐落。

“我有事想与你说。”

江萤将侍女遣退,踌躇着开口:“有关近日里发生的事。”

魏兰因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大事?”

江萤脸颊微红。

东宫里的事她赧于启齿,便唯有暂且略过,仅是单单与她说起今日来相看的陈家。

“父亲肯定会答应。”她微蹙着眉,似又想起柳氏与父亲夸赞陈三郎的样子:“我得想个法子让父亲拒绝这门婚事。”

其实这桩事原不难做。

只要圣旨落下,父亲绝不敢答应陈家的提亲。

可她还不想去东宫。

既然太子说卜吉要七日,那她便可以等到第六日的黄昏。

能多拖一日,便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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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盐小甜饼就是陈家老爷的小妾,嗯,和府里的马夫被捉了个正着。”

江萤听着也微微面红。

她嗫嚅:“这家风听起来也不太严厉……”

“陈家老爷将那个小妾沉了塘。”

魏兰因的话音响起,江萤的语声生生顿住。

她杏眸微睁,听着魏兰因继续说下去:“不止如此,他还令婢女将府里的女眷都叫起来看着。说是陈家容不得这样不贞的女人,在陈家做出这种有违礼法的事,就是这样的下场。”

魏兰因说着还添油加醋:“听说即便是未过门的新妇,要是被陈家老爷发现有什么不检点……”

她话说到一半,倏然‘咦’了声,转头凑到江萤面前:“般般,你被风扑着了?怎么脸色全白了?”

江萤没有立时答话。

她在原地愣坐了稍顷,终是艰难地站起身来。

“我倏然想起还有事未做。”

她将青石桌上的八宝攒盒递给魏兰因,语声里微微带着颤:“我得先出府一趟。”

*

东宫偏厅内。

太子容隐侧坐上首,正由东宫内的府医清理伤势。

他双手掌心往上,搁在诊脉用的引枕上,银纹暗绣的锦袍衣袖撩起,露出皮肉翻卷的手腕。

自他腕部到掌心的皮肤几乎都被擦破,连鲜血都已凝固。

其中手腕这一圈的伤痕尤深,遍布着钝器硬生生划出的弧形伤口。

像是被铁链锁住,猛烈挣扎时所致。

府医猛然冒出这个想法,又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得不轻,赶紧低头去拿药箱内的纱布。

“殿下,江姑娘求见。”

偏厅外,侍女的通禀声传来。

容隐微抬眼帘,收回他放在引枕上的手。

“孤的伤势不必对外多言。”

府医连连应声,将沾血的物件收起往后退下。

容隐亦自圈椅上起身。

他淡垂眼帘,信手拂落袍袖,遮住腕间还未包扎的伤口。

衣料摩擦血肉的疼痛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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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