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深陷-第2/4页



    温池握紧了门把,指关节隐隐泛白。

    “不用告诉我。”她哑声说。

    程修像是没听见“我不知道在意大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回来后的半个月,他似乎是想放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去见你,用尽各种办法。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有晚他找我喝酒,喝醉了才说,他知道晚上清江的水有多冷了。我问他做了什么,他只是喝酒。”

    点到为止,他没有再多说。

    长腿迈开,他慢悠悠走到温池身旁,一双浪荡的桃花眼看着她辨不出情绪的侧脸“按他的性子,这些话永远不会说出口,你就当我是在帮他说好话。”

    视线扫向里边,他勾勾唇“他还没醒,既然来了,看他一眼再走吧。我出去抽根烟。”

    说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随即被关上。

    一室的安静袭来,温池依然在原地站着。

    好一会儿。

    她转身,足音几乎没有地走到了里边那扇紧闭的门前。

    他就躺在里面。

    过分纤瘦的手搭上了门把,只要往下旋转,她就能将门推开。

    可她握着,久久没动。

    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然而每每这股力量出现,她的脑海中就会有两副画面交替着出现

    在她的房间里,满地的血,他倒在她身旁,一动不动仿佛死去。

    在梦里,他从路的尽头朝她奔来,救了她却在她眼前死去。

    好久好久。

    她垂下眸,眼睫落下好看的扇形阴影掩去一些情绪。在眼睫几次轻扇后,她到底还是转动了门把。

    门开的刹那,消毒水味愈发浓郁刺鼻,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医院是最能见证死亡的地方之一。

    里面没有开灯,很暗。

    月亮不知何时偷偷冒了出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了进来,隐约的,将床上安静昏睡的人照出轮廓。

    隔着距离,温池站着,听着吊瓶里“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清晰无比地钻入耳中。

    片刻后,她终是抬起了脚,缓缓地一步步走近床边。

    就着月光,她看到了。一张寡白到极致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可言,抿着的薄唇也是极白的。

    看着,虚弱无比。

    不像是他该有的样子。

    那他该是什么样从前是什么样好像有声音在问她。

    可温池想不起来了。

    这一瞬间,极为突然的,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缠上了心脏,她猛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渗进来的月色依旧。

    照着他,也照着她。

    忽的,她像是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压抑声响,僵着的身体微颤,无意识地咬住了唇,她还是转过了头。

    目光无声地扫过他的脸,发现他眉头拢在了一起,像是在承受病痛。

    病痛

    脑中不由想起方才那男人的话,视线下移,最终,温池落在了他腹部的位置。

    她记得,那把刀是插在腹部的。

    吊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听着,

    渐渐恍惚,等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伸出了手,手指缓缓往下,即将要碰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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