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深陷



    病房。

    极低的气压笼罩每一寸。

    厉肆臣僵立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见医生检查完毕,他疾步上前,紧绷的哑声从薄唇间溢出“她怎么了”

    “目前只是低烧,没有其他发现。”医生说着,瞧见他身上的衣服胸口处渗出的血迹已干涸,提醒,“厉先生,您的伤口需要处理。”

    厉肆臣仿佛听不见后半句,更感觉不到疼,他的呼吸有些沉“只是低烧为什么会昏倒,到现在还没醒”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床上。

    “原因不明,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睡一觉应该就会没问题。”见他脸色不虞,医生想了想,“不放心的话,等醒来如果有不舒服可以做全身检查。”

    薄唇紧抿着,厉肆臣没有出声。

    一旁的周秘书见状,压低声音劝道“厉总,既然太太没事,您先处理伤口吧,不然您怎么照顾太太”

    他朝医生示意。

    “厉先生”

    厉肆臣僵硬的身体动了动,转身坐回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沾了些许血迹的长指解开衣服纽扣。

    一解开,医生倒吸口凉气。

    伤口绷开,大片的红。血迹虽干涸,但看着仍有些渗人。

    他皱眉,作为医生本能地想说什么,但瞥见那张脸,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只迅速地重新缝合。

    全程,厉肆臣一声不吭,视线始终落在温池身上。后来医生给他打退烧针又嘱咐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见。

    “厉总,我在外面,有事您叫我。”周秘书低声说着,见他没有反应,只能先离开将空间留给他。

    很快,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厉肆臣起身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手抬起缓缓想要抚上她的脸,在即将触碰到时,又僵住。

    她睡得似乎不安稳,眉心微蹙。

    半晌,曲起的僵硬手指伸直,他小心翼翼地温柔地覆上她额间,指腹轻轻地揉着替她舒展。

    “温池。”他低低唤她名字,嗓音哑透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

    只有她低浅的呼吸声证明这不是他的又一场梦,她的

    的确确就在他眼前,只是这一幕像是他偷来的。

    片刻后,她眉心渐渐舒展。

    后知后觉想到她的低烧,他起身,身形骤然不稳,钝痛从伤口处四散。

    他忍住。

    疾步走至洗手间,找到崭新毛巾浸湿又拧干,他返回,动作轻柔地覆上她额头。一碰,她眉心猛地蹙起。

    “抱歉,我轻点。”手僵住,他哑声道歉,动作慢慢等她适应后再继续。

    等差不多了,他再回洗手间将毛巾浸湿拧干,反反复复温柔细致,不知多少次后,她额头温度终于变得正常。

    但她始终没有醒来。

    替她掖了掖被子,终究是没忍住,小心的,厉肆臣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手背依旧有些微凉,肌肤是一如既往的细腻柔滑。

    他握着,但不敢用力,只是指腹轻轻地摩挲了番。

    久违的触感,陌生又熟悉。

    他贪恋不已。

    “温池,”眸色浓暗,他深深望着她,右手情不自禁再抚上她脸,极近温柔地抚过,“我”

    他的声音极其得哑,又覆着涩意,喉结几番滚动,他才低低地吐出剩下的音节“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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