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土匪-第2/5页

    选址北云山也是解雄二的提议。北云山东西三百里，纵深五百里，还有四百里丘陵相连。山里沟壑纵横，树木葱茏，豹洞虎穴，随处有之，虎豹豺狼，时而穿梭。山里人烟稀少，散落于遮风避雨的山旯旮之中，但不乏有小村小镇，成聚会交易之所。山里人大多以打猎采药和种点庄稼为生，常居山中很少出山，生活都是原生态。山里交通不便，政府没有派官来，社会管理是当地族人统筹。解雄二的家就在出山边沿，小时侯常跟随父亲去山里买牛，因此对山里很熟悉。正因为熟悉，他才提议到山里落草。山里原有一帮绿林好汉，住在斗云峰的山洞里，又在洞外的半山腰修了些木房子，以作聚会、设宴、议事、接客之所。这伙绿林好汉如今已金盆洗手，不做打劫行盗的买卖，只做药材牛马野货生意。离斗云峰十里之遥的山甸里有一个小镇，叫春溪镇，说是小镇也没有镇的规模，只是房子密了些人口多了些，是个药材山货牛马粮食和生活用品交易的地方。每天翻山越岭来这小镇上的人多，最多的可达几百人。解雄二就多次和他父亲来过这小镇买牛，还附带买些人参鹿茸当归补品回去补身体。那时在路上父亲解长运就絮絮告诲他，山里有强盗千万要小心，不要露财不要和陌生人同路。解雄二看看两边的山形，心想在这里当强盗一定会发财。有一次他犯了错父亲打了他，他还萌生离家出走到那一带山头当强盗的念头。这一次弟兄们落了难，要找当绿林的地方，解雄二自然地就想到了北云山春溪镇斗云峰。

    说当就当，当强盗没有优柔寡断。宋四义当即就派解雄二带上顾积财和吴天良去踩点。回来后解雄二赞不绝口，斗云峰已被那些绿林好汉修缮得亭台楼阁山青水秀样样俱全就像蓬莱仙境一样。顾积财和吴天良也如实禀报所见所闻，称斗云峰是他们见过的最美的宝地，也是易守难攻的绝境。三个人的话让全体兵痞动了心。只是有一事让大家虑心，那就是斗云峰是人家的地盘。咱们都是军人出身，虽然抢了些烟商富贾，那都是抢的不义之财，打仗时也抢了银行钱庄，那在战乱时你不抢别人也会抢，何况是上司的默许有时还是上司的命令。如今来占斗云峰就没有理由了。

    解雄二见大家有些犹豫，就说：“别犹豫了，无毒不丈夫，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强盗，我们是好汉抢强盗那是替天行道。”解雄二的嘴一向油滑，死理能说出活理来，死鬼能说成活人来。陈东昆说：“听说他们已金盆洗手，早已不是强盗了，我们是不是另找地方，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去处。”但吴天良说：“天下之大，哪有我们的去处啊，现今日日呆在这空旷之所担惊受怕，说不定明天政府军就会来剿灭我们。”黄大柏说：“别争了，我说一句话，我们听大哥的。”宋四义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抬起头来了，他说：“干，梁山好汉不是也灭了好多的强盗山吗，我们就学梁山好汉，灭了斗云峰！”宋四义一向以梁山好汉自居，他作出这决定不知是不是梁山好汉所为，但他绝不是一个梁山好汉，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洋大盗。

    第二天，这伙人就整装束马攻占了斗云峰。斗云峰的人已多年不大摸枪了，加之全无防备，还以为来了客人，笑脸相迎间就中了枪，全都死在会客厅的过道里。只有一个万世安正在入厕，见此情形隐于松林中，凭着熟路攀岩逃走了。宋四义和解雄二一伙就这样占有了斗云峰。

    宋四义和解雄二有了立足之地之后，就着手经营这个山头。他们首先学梁山排座次，如今官衔没有了，排了座次好称谓，有了座次也有了等级，庆功入宴也有了顺序，发号施令也有了权威，分誉分赃也有了依据。解雄二坚持，没有座次不行，那会一盘散沙，权责不明高低不分权威不尊分赏不清那会导致内乱的，因此必须排座位。宋四义感谢解雄二曾救过他的命，很多事都听他的，就说：“既是老二说了排座位有这么多的好处，那就排吧。”他当然也自信，无论怎样排，他都是老大无疑。黄大柏说：“怎么排呢？”凡仕宝说：“宋团长是老大，不用排了，其他人就不好排了。”他说这话无意间得罪了解雄二这个副团长。凡仕宝是个耿直之人，没想那么多。洪天龟说：“我说一句，平时我们只听大哥的，现在我们也听大哥的，座次由大哥排，我排最后一位都没有意见。”洪天龟这话深得大家拥护，都鼓掌说：“那就由大哥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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