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第2/5页



    男人可以高姿态地说一句,“我不与女人争先”,而女子想要与男子并肩而行,却只能争,而不能退。

    如此一来,又被冠上野心勃勃或闺中异类的名声。

    方才有位叔公说,谢家对男女子侄一视同仁,这或许是有形的公平,可经不起推敲的世俗人心里,难道未曾藏着许多无形的不公?

    “阿兄,”谢澜安心平气和说,“你若信我,便等一等吧。”

    谢策觉得澜安身上的那种高深莫测又浮出来,他不明白,抿着唇问:“你要等什么?”

    “等有人请我出山。”

    ·

    “让我出去!凭什么关我?”

    湘沅水榭里弥漫着泥土翻松的气味,院中但凡沾水的地方皆已填平,水榭二字,已经名不副实。阮碧罗怒视院中的守卫,不知第多少次被拦截下来。

    “逆子……”身形单薄的妇人闯不出这疮痍庭院,终于意识到,她真的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软禁了。

    几日来西院与外界音信不通,任凭阮碧罗如何喊骂,也见不到谢澜安的人影。可那日谢澜安所言的字字句句,都像毒蛇的阴影盘踞在她心头。

    她哑声喃喃:“让他来见我,我要见他……”

    然而守卫纹丝不动。茗华红着眼,想劝夫人回屋歇一会。

    “阿茗,”阮碧罗感到一丝绝望,“他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

    与谢策分别后,谢澜安命管事的将账簿仔细收好,回到自己院里,却见岑山带领仆婢在廊下排成两列,夹道恭候她。

    “嗬,敢是不认识我了,要重新认个主不成?”谢澜安从来不喜繁文缛节,走到为首躬身的岑山面前,抬手扶他。

    把人扶起来,才发现山伯的眼圈红了。

    “当年郎主去时,殷殷拽着老奴的手,将尚未出世的小郎主、不,是小娘子托付给老奴,这些年……”岑山抹着泪道,“怪老奴老眼昏花,不曾照料好女郎。”

    他是看着谢澜安长大的,岂能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刻苦过来的。

    小时候读书启蒙,人将休,小主君练字不休,人将睡,小主君捧卷不睡。主母定下的规矩严苛,夏日用冷水洗脸醒神,寒冬三九天也要每日临十张大字,可怜小主子的手都冻得打了颤,也呵着气舍不下笔。

    那时岑山疼则疼矣,心里想着毕竟是男孩子,小时受点苦长大了才能建功立业。

    可他哪里想得到家主竟是个姑娘家,往日种种一一浮现,如何能不心疼?

    谢澜安无奈地劝慰几句,拾阶进屋,决定给管家伯伯找些事做,省得他东想西想,“山伯,这几日替我留意京中动静,尤其那些大世家有何举动,立即报我。”

    岑山听到熟悉的下令口吻,立刻振作起来,应声道是。

    谢澜安转过屏风,撂下折扇摸向腰带,习惯性要脱外衫。

    等手指触到一条柔软的绣绦,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行头。

    她偏脸与铜镜里的人对视片刻,垂下手,转出屏风,“还有,放出消息,说谢澜安招纳幕僚,不限家世籍贯,只察德品才情。”

    “这……”岑山着实吃了一惊,“物议沸反的关口,只怕无人会来啊。”

    “时运时运,看的不就是捡漏的魄力和本事?”谢澜安眼神玩味,仿佛意有所指,却未过多解释。“还有,备份厚礼,不要金玉俗物,过几日我去拜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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