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相遇

街坊之言碎语中，拼在一起，这才了解大概。

星仔从小在这里长大，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别说国人了，就是外国佬没少耀武扬威，什么摊位费，保护费，吃东西不给钱的，经常有。

后来大佬九起势，他也就跟着拜码头，走了这条路，底下有兄弟，立马就把芷兰街吃下来咯。

黄金地段，油水很足，那时候真就是拳头硬，不然不会有今天地位。

吃东西不给钱，打！

保护费谁敢提一句，打！

洋人来了，老老实实。据说星仔最不惯着的，就这是这一号，耀武扬威的，立马就给套麻袋，先揍一顿再说。

因为这，没少进局子，一来二往的，差馆里认识不少熟人。

现在回归了，还有不少人记得他的好，多少会给点面子。

说来说去，出来混，不守法可以，但是一定要有道义，很多人认为争勇斗狠，投机倒把，有两个钱就舞舞扎扎，其实啥也不是。

星仔，就是例外，有声望，打不死的那种，大佬九出事，人人喊杀，底下部众，唯独他独善其身。

文华内心是佩服的，这种人性子使然，不屑于背后捅刀子。

大哥的气质，百练成才。

这不，说来就来。

兄弟们喝的正开心，生蚝刚端上来，街角上的年轻仔就凑过来咯。

上来一句话，差点镇住场面。

“星爷，我们要跟你！”

一伙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愣头愣脑的，说话还挺横，为首的那位，直切主题。

星仔这一下，也是有点懵，完全没准备。

拜码头，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让人接受的。

“你们要跟我？跟我做什么！”星仔打量一番，眉头皱起。

一句话，把人给堵住了，只见为首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回应。

“呃呃…嗯…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星仔突然严肃起来，呵斥一句，接着说道：“扑街仔，年纪轻轻学点好，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找点正经事做做，别老想着混社会，我到介个年纪都没混明白，你们哪里会懂。”

这意思是拒绝了，说的不错，后面的话，是告诫。

这条路，轻易不能有错。

大多年轻人，十七八岁，人生第一个路口，容易走叉。

你想想，刚从学校出来，面对社会，有憧憬有理想，可现实很残酷，进厂打螺丝，餐厅端盘子，见过最多的就是网吧做网管，好一点的，学个手艺傍身。

可！

生下来就为了打工？

谁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乎看几部电影，就对大哥充满了向往。

那种打打杀杀，意气风发的场景，一直都是年轻人的梦想。

导演是懂拍戏的啊，成功抓住了年轻人的眼球。

很明显，年轻仔听着星仔的话，不以为意，赖着不肯走，以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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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旭是在考验他们嘞。

“星爷，你问我跟着你做什么，我没想过，一直听你的事迹，心中佩服万分，今天我带着弟兄们，就是要跟你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拒绝，我还会再来。”

呵！

不仅愣，还死心眼，这忠心表的有用嘛！

听不懂言外之意，这种觉悟，上限很低啊。

果然，星仔怒斥一个“滚”字，这帮人才悻悻离开。

小插曲，并不影响氛围。

文华立马给竖了个大拇指，星仔借此又喝了一杯，表情有些惆怅。

“看到他们，就想到当年我拜码头的情景，我大哥同样问我跟着他做什么，为什么要跟着他，你们猜猜，我当时怎么说的。”

“咋说的！”

兄弟们异口同声，纷纷来了兴趣。

星仔嚼着食物，胃口吊足，这才开口。

“我当时想都没想，出来混，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吃口饱饭。”

“就这么简单？”大毛反问，不可思议。

星仔肯定点点头，依旧沉浸在当年的情境中。

每个人出道的理由，各有不同。

大多逃不过名和利，但是能清楚本心的，少之又少。

时代不同，理由当然不一样。

文华回想自己，同样的问题，却很模糊，不明不白的就走上这条路。

只觉得担子越来越重，风险越来越高，能力快到上限了，也不知道哪天会绷不住。

喝了酒，就想上厕所。

地方小，桌挨着桌，一下起猛了，身体后仰，就撞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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