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重碧毒酒-第2/3页



  原夫子眼睛发直,“你调查我,你为什么调查我?”他身子抖成一团,忍不住去摸腰间的酒壶。

  我笑出来,“夫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预知你的梦境么?我告诉你吧,那酒壶之中,除了颠茄之外,我还下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我凑到他面前,一字字的说道:“骨灰,贞观二十三年冤死的十九万西征大军将士的头骨,我不辞千里从营州城外的万人冢取来一只,磨成粉末,下在酒水里边。”

  原夫子惊恐的几乎站立不稳,“你疯了,你为什么给我喝这个!你是谁。”

  我站直了身体,挺起腰背,“我是谁,我是一个该死但始终没死的人,你可以叫我王大光,也可以叫我,元庆。”

  原夫子瘫倒在地上,似是惊骇又似是无奈的看着我,半晌惨淡的笑,“元庆,原来你是金刀元庆,难怪我每次看到你就觉得不寒而颤,去年兵部说你死了,我压根儿就不相信,你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他举起酒壶狂饮一通,“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抛开十九万死难将士不谈,单单逼死对你恩同再造的契苾光,已经足够让你血洗长安,死一个守澄和碎金夫人,又怎么能够平息你的怒火?你要我死是吧,没有问题,这日子反正我也不想过了。”

  他蒙头打算撞墙,我料到他会有这举措,先他一步出手,擒住他后颈,“我不要你死。”

  原夫子涕泪滂沱,“那你要我怎样?”

  我定定看着他,“你告诉我,熏蒸西征军粮草那毒药的配方是什么,它的解药又是什么。”

  原夫子绝望道:“我不知道,当年碎金夫人研制出药方后,顺带配出药液,差人送到太医署,我和守澄只负责将药液按比例稀释,再加入挥发剂,采用五窨一提的古法,熏蒸粮草,从头到尾没见过配方和配方使用的药材。”

  我松开他颈项,含笑说道:“那么,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研究,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你把配方和解药拿来给我,我对你从前过错既往不咎。”

  原夫子喃喃道:“我为什么要听你安排?”

  我自衣内摸出一只黄色的金丝绣囊,摊在手心,“因为这个。”

  那是我先前背于休烈去督府衙门的时候,他悄悄塞在我衣内的,绣囊用丝带封口,画有朱砂符咒,袋身中央绣有一只张牙舞爪的五彩巨蟒,周身套满铜环,四周用黑线缠绕,样子古怪之极,我翻来覆去没看出所以然,遂拿了去问徐登封,其人研究过后,推测那是咒禁界最为诡异难测的凶物之一。

  “禹步符!”

  原夫子悚然变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从哪里得来这金丝绣囊的?”

  彼时徐登封也问我同样问题,我回答他道:“是于休烈趁我不注意私下塞给我的。”

  徐登封笑出来,“我说呢,本朝盛行咒禁术,开设有专门的咒禁科研究咒术,禹步符原本是太医署咒禁科秘不外传的咒法之一,据说中了禹步符的人,会变成活死人,有呼吸但是没有意识,也不会觉得病痛,所以太医署遇到诊断不出病因的垂危患者,往往会送去咒禁科种禹步符,以便拖延时间,求取生机,但禹步符种期最长不得超过三个月,过期没有解种,患者会变成僵尸,千年不生,千年不死。

  有了这层顾虑在,为了安全起见,到了贞观中,太医署八大主事经过合议,最终决定封存和禹步符有关的一切书籍和符种,送交太常寺,非万迫不得已不轻易启用。”

  他摸了摸下巴,“元庆,于休烈做什么要监守自盗出这凶险玩意儿给你?”

  我沉吟了阵,收起绣囊,笑着说道:“不知道,得空问问他。”

  原夫子不等我回答,又急急问道:“你把那符咒下在了酒水里?”

  我笑着说道:“我若是下在酒水里边,你今天又怎么还能来上课?我是拿去孝敬你母亲了,”亲切的拍拍他肩膀,“夫子,你要加油,三个月时间,拿配方和解药给我,便不然你那寡母后果堪忧。”

  原夫子面色青灰,如梦方醒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推开我,夺门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问了一句,“夫子是想去太医署找咒禁科的咒禁博士解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