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四】第17章 草色遥看近却无-第3/4页
好容易看到对面来了一个担柴的樵夫,看着老成持重,我迎上去揖道:“请问老人家,这是进京地道路吗?”
樵夫道:“进京么,怎走到这条道上来?你来的路上可见到一个岔道?由那里才是进京的路哩!如今你走岔了路,若要绕回去,怕有三十里不止。”
汗,女人的直觉果然是可怕地。“那这条路走下去,前面还有进京的岔路口吗?”
樵夫想了想,“有是有,绕些,到了前面马家集你再打听罢。”
“不知哪条路近些?”我现在似乎被甩在中间了呢。
樵夫老大爷咧嘴一笑,“哪个都不近哩!”呃,这样啊。谢过,他挑了柴担走远。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往前走了,走回头路很有重复劳动地感觉,不爽。
又走了一会。路边还是纯天然地景致,那个传说中的马家集在哪啊?不会我又走错路了吧?
到了古代,才郁闷地觉。其实我是路痴……
正感慨着,就觉脸上有星星点点地凉意。
仰脸,细细的,牛毛般的小雨,自半空悠悠飘落。
微笑,刚想到“草色遥看近却无”,这就“天街小雨润如酥”了。
只是这润如酥的小雨渐渐不可爱地大起来,虽然还勉强算得是斜风细雨。可“斜风细雨不须归”,那是在有“青箬笠、绿蓑衣”的前提下,我现在,连把伞都没有呢。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找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逼着我“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烟雨中”嘛。笑,居然冒出这句。我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自恋羞愧一下。
一抬头,忽见前方嫩柳婆娑中,伸出一角粉墙青瓦!加快脚步走过去,只见山脚下一座粉墙院落,紧闭的山门上挂了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女贞观”,是个道观?
总算有可以躲雨的建筑物了,我站到门檐下避雨。
等了半晌,这雨也不见有停地意思,反倒越的绵密起来。
要不要冒雨继续走呢,只是不知前面多远才有村镇,正犹豫着,就听身后“吱呀”一声轻响,回头,背后那扇山门半开,一个女子打了把伞,正立在门
只见她头顶莲花冠,脚踩云霞履,身上一件靛青鹤氅,腰上双垂玄色丝绦。看那面上,瓷白的一张脸,娥眉目,容颜静好。
她打个稽,微微一笑,颊上陷出两个小酒窝,“无量寿福,施主可是在此避雨?还请进云房一坐,贫道奉茶相待。”语声清软,笑容可亲。
“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也好,这里站久了,万一再着凉伤风……我可不要再卧病一次了。
她把手中的油纸伞移到我头上,引我进了山门,来到旁侧跨院。
一进院门,见是平平正正的一个小院子,整洁清雅,几竿翠竹蒙了细雨,正从屋后斜斜伸出来。
先被带到一间小室,换下潮湿地衣服,而后进正屋叙礼落座,有小道姑上来献茶,看这小道姑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不知她父母怎么舍得把她送到观里来,其实就是对面坐的这位领我进来地道姑,看起来也很年轻,有没三十都不一定,听她说她便是本观的观主,法号妙贞,想必清修平和的出家人,然物外,减了世俗气,自然就显年轻些,看她眉清目秀,气质淡净,不觉就想起那句“见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尽”。
被她问起家乡姓氏,去往何处,我只说来此地访友,然后和她打听进京的路径,话就岔开。原来这次我倒是没走错,只是到那传说中的马家集还有二十多里路程。
妙贞轻启檀口,含笑道:“不如女施主今晚就在观里歇下,明日早起再赶路罢。我这观里,只贫道和两个小徒,并无外人,施主尽可安心歇息。”
想想也好,与她闲聊一会,听外面的雨声渐弱,但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了,我还是不要在荒郊野外赶夜路了……
她又闲谈几句便告辞离开,不一时,饭摆上,无非是青菜豆腐之类,用罢,天已完全暗下来,一名小道姑领我到旁边一间净室安歇,她自去不提。
躺了许久也睡不着,或许是前几日卧病在床睡太多了吧,我披了衣服,来到外面。记得来时看到屋后有片竹林,不如去闲步一会,消磨一下无聊的晚间时光也是好的。
雨已经完全停了,没有月亮地晚上,只有弥漫四方的清润雨气,以及一点若有若无的淡淡烟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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