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棺-第2/12页



    她的声音仿佛刚发出就消失不见般微弱。

    二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叶丛里躲着一串未谢的白藤花。

    “哇!好倔强的花,淋了那么久的雨,还是守住了生命。真了不起!”

    我感叹地说。阿缝还是微笑着,眼光定定地盯住那串花,似问非问地说:

    “先生,死,是命,不死,也是命,对不对?”

    阿缝的丈夫,在一个月前死了。

    从老家那边来了消息的那天晚上,她让我看了看信——哎哎,总算!以后不用再让您凑钱啦,先生,咱们就用汇过去的药钱

    二

    开个小吃店吧——她这么说着,脸上一丝悲戚也没有,末了回去参加葬礼,却只待了一天就回来了。说起来也是,自打还是个女孩儿的年纪就开始为丈夫的医药钱东奔西走,受尽苦楚,但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吧,看到只剩下一串的白藤花,便想起只剩下自己一人,孤独无依。我也是死了老婆的人,想起那时形单影只的无告,更觉阿缝的可怜可悯。然而就在这当儿,她却突然转换话题说:“先生,先别管这个,昨天晚上,赤间神社那边又出了人命呢!”

    我几乎一怔。

    “先生,今天一早,警察就过来

    二

    问代书先生的事了。听口气,好像那个代书先生有点可疑呢。”

    “哪个代书?是隔壁的久平先生吗?”

    手上的旱烟管掉了我都没有察觉,眼光奇异地被那串藤花吸引住了。

    是的,是的,那个五月的早晨。阿缝说不死也是命的一串花,就像一盏白色的灯,朦朦胧胧的,好像带着一抹悲悒的光色。

    常夜坡是从小山丘上一条河般流下来的街道,而赤间神社在坡顶,刚好可以把整条花街一览无遗,是个很小的神社。

    二

    “听说,神社的庙祝做完早上的涛告,往外一看,院子里有人影。庙祝问了一声是谁,那人就跑开了。庙祝说好像就是那位代书先生。然后,才发现尸首。““那里晚上是没有灯光的,而且又是雨天,没有月光。怎么可能看出是代书先生呢?”

    “这我就不懂啦,庙祝来过几次隔壁,请代书先生写祭礼用的牌子,大概很熟悉的。”

    分明是相信了警察说法的口吻,把代书先生当成凶手了。这不太无情了些吗?

    是邻居,就该有邻居的情谊,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家呢?本想这么说她,却先问了一声:

    “那警察是否问了你什么话?”“昨晚八点钟左右有什么跟平常不同的事吗?”

    “你怎么回答?”

    “我说没有啊,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还问了什么吗?”

    “还问了代书先生的来历等等。可是我什么也不懂,便说不知道。”

    “其他呢?”

    “也问了这个月五号和九号的二

    事。”

    “五号和九号怎么了?”

    “是码头和河边出了人命的日子吧,依您看,以前那两桩也是代书先生干的吗?”

    我几乎哑然,无名火冒上来。

    “你是怎么搞的,听口气,好像非要把代书先生当成凶手不可了?你不是请人家免费帮你写过东西吗?哎,你可真是个无情的女人。老公死的时候也是,连一滴眼泪也没掉,跟我,也是光为了钱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