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卧室-第2/3页
印象里他是那种所谓的天才,在学业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智商高到普通人难望其项背的地步,他的大脑构造应该是异于常人的、超凡的,俗世这些七情六欲,不应该去染指他的。
但现在他顶着那张向来目光冷淡到和世界格格不入的脸,歪着头对她说要她试试当他是男朋友,不怪她接受不能,实在是有点儿玄幻。
他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长腿微微曲着。一半端正立着,一半撇过来,贴靠在盛夏的腿上,盛夏穿着吊带短裤,腿上光溜溜的,贴着他磨白的牛仔。上身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胸膛的体温和硬度,这让盛夏一瞬间有点儿脸热。
如果他这个时候要亲她一下,盛夏一定不会拒绝。
她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谁很她杠她敢立马杠回去,但若是哄着她,她便会慢慢收起所有的刺。
沈纪年很会摸她脾气,所以知道她不会拒绝。
电影终于开始了。
盛夏的确没有动,就安安静静靠在他身上。
沈纪年身上有清淡的肥皂水的味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盛夏不排斥,甚至分神想,如果他是男朋友这种东西,似乎也还不错。
模样周正,光是看着都养眼。
学习好,将来一定是个绩优股,拿下他,总有种赢在起跑线上的开外挂捡好运的感觉。
不太多话,但似乎也不是很不解风情?
性子冷了点儿,初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缺点了。
“好了,我不说了,你肯定自己想清楚了,不过我警告你啊!别乱来,我可不想这么早当干妈。”
盛夏终于骂了句,“滚蛋!”
“好好好,我滚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声,挂了电话。
*
童言此人,对盛夏来说,不仅仅是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
她始终记得自己母亲走的那天,风雨如晦,仿佛为了增添点儿天地同悲的凄凉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亲是偷偷走的,留了信,连面都没敢见她,行李也没收拾,只背了个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门,往左走过石桥,南方老板的车等在那里,母亲收了伞,钻进车后座,隔着很远的距离,盛夏似乎能看到母亲脸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终于尘埃落定”的解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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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辆白色宝马,冲进雨幕的时候,带着矫捷敏健的流畅线条。
盛夏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银杏树下,静默地看着,直到车子翻过桥,渐渐地再也看不见,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撑着一把红色的小雨伞,母亲哪怕回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她,但她没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于摆脱什么一样。
不难过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别扭地希望她扭头看一眼,好让她往后的日子里良心都不得安宁。
这是出于一种埋怨和报复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惩罚不是肉体的惩罚,是诛心。
盛夏想诛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不被在乎的东西,并不能诛了谁的心。
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亲这种东西了。
不是对方抛弃她,是她抛弃了那个女人。
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干。
盛夏就这样站着,脑海里演绎了千百的情绪起伏和感情激荡,最后不得不悲哀地发现,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她讨厌这样卑微弱小可怜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盖蹲了下来,人难过的时候总是很矫情,她丢了伞,让自己整个泡进雨里,像浸泡在悲伤的海洋里,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
童言踢着拖鞋出来买酱油,老远就看到蹲在树下的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盛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盛家那点儿事,就连盛夏妈妈最近要走的事都一清二楚。
刚童言还听见人说,说桥头那里停着一辆宝马,八成是那个南方老板的。镇上可没谁开得起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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