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回去-第2/3页





    对付他们没别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武力能压得住。

    盛夏家里就一老太太,还有一个在外地上学的姑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舅姥爷举家搬去了南京定居,逢年过节寄东西回来,人却是回不来的,盛家本来就人丁单薄,盛夏爸爸出事之后,就更显得家里一家老弱。

    姥姥闲不住,为了补贴家用,做些针线活拿去卖,摊子就摆在路口,不显眼,卖不了几个钱,但好歹有点儿事做。

    这么久没被小混混骚扰过,没被收保护费什么狗屁东西的,全仗着盛夏够横够狠。

    这是沈纪年后来才明白的。

    *

    她姥姥临去世都不知道盛夏在外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从来不说,不哭,不闹,不讲委屈。

    由此可见,她是个多能忍的人。

    回去的路上,盛夏还在生闷气,一句话也没和沈纪年说。

    到了家,换了鞋就钻进屋子去了,一直到十点,都没出来过。

    十点整的时候,盛夏卷子写累了,出来找水喝,沈纪年把她堵在了厨房门口,递了杯热牛奶给她,把她手里的冰橙汁换走了,微微弯腰看她,低声问她,“我如果不道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闷着?”

    盛夏靠在门框上,微微抬着头看他。

    逆着光,看不清楚脸,只看见他清冷的双目,夹杂着几分柔和,他似乎是笑了,很淡,看不真切。

    盛夏觉得自己脑袋被揉了下,“傻不傻!”

    知道她向来如此。

    童言嚎了两句也不嚎了,这么多年,无论盛夏变得如何暴躁,如何手狠心狠,她始终都认为她是个脆弱的需要人关爱和保护的小姑娘,所以总是难免多操心,但其实盛夏她很冷静,永远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好了,我不说了,你肯定自己想清楚了,不过我警告你啊!别乱来,我可不想这么早当干妈。”

    盛夏终于骂了句,“滚蛋!”

    “好好好,我滚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声,挂了电话。

    *

    童言此人,对盛夏来说,不仅仅是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

    她始终记得自己母亲走的那天,风雨如晦,仿佛为了增添点儿天地同悲的凄凉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亲是偷偷走的,留了信,连面都没敢见她,行李也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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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只背了个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门,往左走过石桥,南方老板的车等在那里,母亲收了伞,钻进车后座,隔着很远的距离,盛夏似乎能看到母亲脸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终于尘埃落定”的解脱意味。

    那是辆白色宝马,冲进雨幕的时候,带着矫捷敏健的流畅线条。

    盛夏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银杏树下,静默地看着,直到车子翻过桥,渐渐地再也看不见,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撑着一把红色的小雨伞,母亲哪怕回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她,但她没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于摆脱什么一样。

    不难过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别扭地希望她扭头看一眼,好让她往后的日子里良心都不得安宁。

    这是出于一种埋怨和报复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惩罚不是肉体的惩罚,是诛心。

    盛夏想诛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不被在乎的东西,并不能诛了谁的心。

    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亲这种东西了。

    不是对方抛弃她,是她抛弃了那个女人。

    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干。

    盛夏就这样站着,脑海里演绎了千百的情绪起伏和感情激荡,最后不得不悲哀地发现,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她讨厌这样卑微弱小可怜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盖蹲了下来,人难过的时候总是很矫情,她丢了伞,让自己整个泡进雨里,像浸泡在悲伤的海洋里,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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