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刘伯温卜知贵客至 泰不华巡防遇故友-第4/5页

    “下官领命！”赤盏千户回道。

    泰不华又看看其他随从，：“其他各府也要针对匪情，谋划应对之策，恪尽职守。”

    众人齐声道：“遵命。”

    泰不华向亭外极目眺望，远处迷雾茫茫。

    众人跟着泰不华出了亭子，继续巡查。忽听亭子后面的禅院有人吟诗：“倦鸟思一枝，枥马志千里。营营劳生心，出入靡定止……既怀黎民忧，妄意古人企。”（注：明朝 刘基《北上感怀》）

    泰不华听后不觉叹道：“好诗句！好诗句！何人有此雅兴？”

    泰不华向亭子后面的禅院走去。随从在禅院前停下。来到禅院，只见院中央站着一位衣袂飘然的文士。

    泰不华自语道：“石抹宜孙！我猜也是你。”

    石抹宜孙，字申之，契丹人，御史大夫石抹也先之五世孙。石抹宜孙性幼时聪敏，嗜好读书，长于诗歌。长大后曾经承袭父职，任沿海上副万户。等到弟弟长大后，他把职位退让给弟弟，自己退居台州，终日游山玩水。

    泰不华快步走了过去，惊喜地：“石抹万户，好雅兴！”

    石抹宜孙正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听到喊声，他抬起头，发现是泰不华，惊讶地：“都元帅？（急忙拱手）参见都元帅。”

    泰不华还礼，：“听石抹万户把官爵让位于令弟，钟情于流连山水，吟诗访友，如今又要到哪方仙游呀？”

    “都元帅把我的好不逍遥，呵呵呵……”石抹宜孙开怀大笑，“方今朝廷多难，你我岂能得清闲？前几日接到家书，处州屡被闽地“妖寇”袭扰，形势甚为严峻，让我回去商议御寇之策。我刚好路过此处，借禅房住。”

    泰不华笑道：“呵呵，如今下不宁，正是用人之时，朝廷怎会闲置你这个才俊。”

    “大人过奖，呵呵。”石抹宜孙，“这外面风有些凉，走，到禅房一叙。”

    泰不华拉着石抹宜孙：“请。”

    二人进了禅房，石抹宜孙的侍僮献上茶。

    “方才相见时，见都元帅脸上尚有愠色，大人因何动怒？” 石抹宜孙问道。

    泰不华有些惊讶：“哦？石抹万户目光果然犀利。”

    石抹宜孙微微一笑。

    泰不华叹了口气：“唉！如今朝廷命我剿灭方国珍，正愁无计可施呢。”

    “朝廷对方国珍可谓恩泽优渥。”石抹宜孙，“当初方国珍归降之时，已被重兵围困于海岛数日，实属穷途末路，并非主动归顺。朝廷非但没予以诛杀，还封以官位，给予俸禄。”

    “朝廷也是念他为仇人所陷，非为真心作乱，所以才予以宽宥。” 泰不华。

    “朝廷如此宽仁，他不思报恩，反而再次作乱，足见他是一反复无常的人。” 石抹宜孙语气有些愤怒。

    泰不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如今方寇拥有船只千艘，匪众数万，朝廷真是养虎为患呀！”

    “是呀，”石抹宜孙，“现在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各地草寇蜂起，朝廷疲于应对，特别是这方国珍拥兵海上，阻断粮道，等于扼住了朝廷的咽喉。”

    “如今朝廷把征剿之任交予了我……”泰不华有些无奈，，“可我手上的兵马捉襟见肘，这该如何剿贼？唉！”

    二人沉默了片刻。泰不华用杯盖篦了篦茶叶，饮了两口，转了话题，：“刚才闻听石抹大人诗句，‘既怀黎民忧，妄意古人企’，沉郁慷慨，义切辞工，甚为钦佩！”

    “我岂有慈胸襟和诗力，”石抹宜孙笑着，“此乃我一好友之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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