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心有凌云志-第2/3页





    制不住,也是有理由的。广信和饶州距离浙江布政使司的义乌和永康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山多,山多,却又是地少而人多,说穿了,就是穷,人穷起来,就难管,桀骜不驯,对于自己的同乡,张升可是有很深刻的认识的,他们和义乌、永康人,是一个路数,擅长械斗,动不动就一窝蜂,不见血不还。

    接着,张升又修了数封书信,既有江西巡抚,有江西都指挥使,还有水路巡检……

    一通忙碌下来,已至子时,张升连夜让人将书信送出去,而后,睡下。

    可次日一早,外头却是人声嘈杂。

    听到管事嚎哭:“去找呀,去找找呀。”

    张升匆匆而起,便见管事的气喘吁吁而来:“老爷,老爷,少爷……不见了,他走了,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不能坐井观天,他要效仿方什么世叔,他说……不要去寻他,他要去西山……他说……”

    张升身躯一震。

    卧槽。

    瞬间,张升脸绿了:“他……他……这辈子,没出过门啊。”

    不错,张元锡因为腿脚的缘故,这一辈子,都没出过门,一个从没出过门的人,而且,还腿脚不便,居然一个人……离家出走了。

    张升顿时觉得自己心绞的厉害。

    忙是捂着自己心口。

    不多时,后园里便传出了女眷的哭声,定是那张升的老母和自己的夫人听了消息,无法承受了。

    张升大哭:“老夫就知道,难怪眼皮子老是跳。”

    “小人,派人去找了,去西山找了。”

    张升一脸铁青:“这孩子的性子,你不知道吗?他是何等执拗的人啊,既然不告而别,就算有人找到了他,能将他拉回来,我的儿啊……”

    心走了,怎么能拉回人来呢。

    他一辈子没离开过家的啊。

    他瘸了腿,又能做什么,去了西山书院,见了同龄人,十之八九,要被人取笑和奚落,不知多少人,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张升将张元锡养在家中,不肯让人接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害怕张元锡见到外面的世界,也怕张元锡听到那些冷嘲热讽,这等针扎的滋味,是自己的儿子能承受的吗?

    到时,他定是会处处碰壁,摔了个头破血流……

    “我……我……”张升想说什么,心里堵得慌,竟是有些眩晕起来,管事的忙是将老爷搀住:“老爷,老爷……”

    张升随即,滔滔大哭:“天哪,我做了什么孽,我一辈子安分守己,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上天让我儿子腿脚不便,就已是惩罚了,可现在……还要诛他的心,诛他的心哪!”

    “老爷,小人……小人找那姓方的算账去。”管事的流着泪,义愤填膺:“老爷多善良的人哪……”

    张升反而拉扯住管事:“别去,你别去。”

    “老爷……”

    张升幽幽道:“你去了,也是白白给他打死,诶哟,老夫心口,疼的厉害,疼……”

    一行人,忙是七手八脚,将张升搀扶进书房里,又忙有人去请大夫去了。

    …………………

    傍晚。

    天上霞光阵阵。

    难得今日天气不错。

    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添上了一个温艳生,三人打着边炉,吃的不亦乐乎。

    这热辣的感觉,很爽,方继藩大汗淋漓,举着筷子,犹如高手过招一般,四支筷子在热腾腾的汤锅上你来我往,抢着最后残余的肉片。

    温艳生一拍桌:“能不能给老夫留一点!”

    “……”朱厚照幽怨的道:“温先生,他先抢,怪不得本宫。”

    方继藩已趁机,一片牛肉下肚,摸了摸肚子:“肚子有些撑,要站不起来了,谁来扶扶我。”

    温艳生:“……”

    却在这时,外头有人匆匆而来:“都尉,都尉……有个自称是你侄子的人,来寻你来了。”

    侄子……

    温艳生和朱厚照俱都看向方继藩。

    你有侄子吗?

    不是传说中,四代单传?

    方继藩也懵了:“现在的人,都不要脸了,连侄子都冒充,怎么不冒充是我儿子,叫来,我打死他。”

    过了片刻,却有人一瘸一拐的进来,背着包袱,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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