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番外

    许多年后，我已经是奶奶了。

    唔……问我是谁？

    唯一能说出口的身份，大概就是我年轻的时候在曲家当过丫鬟吧。

    我运气好，刚好遇见了那位。

    那位的模样我已经记不当太清楚了，但还记得清那位的眼睛，一双满含活力、单纯的大眼睛，闪烁着星星。

    我离开曲家时，是那位新婚后的第三天。

    年纪大了，记得的事情也逐渐少了，但这几十年来，我忘记了许多事都没忘记那一天。

    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忘不了那一天。

    那个几乎让整个民国动荡的一天。

    ---

    那天天气很好，全帝都上流社会的人都来到了曲家。因为曲家二少爷娶亲。

    看着婚礼上二少爷兴奋的模样，我也跟着开心起来。可是一转头，就看见了独自喝闷酒的大少爷，我心想，二少爷大婚，大少爷怎么一副死了……呸呸呸，婚礼上想什么呢！

    随后，我目送着大少爷一瘸一拐地回后院。我没去搀扶，因为二少爷要入洞房了！

    我们都去拦着，这是传统的习俗，不给红包不让过！

    二少爷虽然看起来有些着急，不过还是无奈地发了他们红包。

    就在我心满意足地拿到红包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慌忙的声音：“阿楠！”

    是那位的声音。我心里默默想着，阿楠？莫不是说的大少爷？

    我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二少爷却已早已不见了踪影——早在声音响起时，便跑去了后院。

    “不！”

    一声凄凉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脏一顿一顿的，像是被刀狠狠割了一下。

    声音太过凄凉绝望，我和在场的其他仆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惧。

    后来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位……不见了。

    ----

    曲家二位少爷也愈发低调。

    只是低调得让人不敢接近。

    他们好像在忙碌些什么，一月后，我同小姐妹闲聊，她在一个政要人员的女儿的身边做贴身丫头，她告诉我说，

    你们家大少爷在会谈中，好像说要上面那位处理一个人，也是一个政要人员，也不知道是为何，问我知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她也没多想。

    只是我心里有种特别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那位有关。

    果不其然，第二天，听说在会谈中被大少爷提出革职的那个政要人员家里……被灭门了。

    没剩一个活口。

    但……这不是大少爷做的。

    而是，二少爷。

    二少爷在外人眼里可能因为妖孽的外表被人误解很花心，其实他是个单纯又善良的男孩。

    是的，比起男人，我更愿意称他为男孩。

    没想到，灭人满门的竟然不是大少爷，而是二少爷。

    心里头那个想法愈来愈重：肯定是跟那位有关。

    能让二少爷变成那样的人，除了那位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而大少爷……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大少爷看那位的眼神很奇怪，那是……隐忍着的炽热的爱。

    心中却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那位在我心中就像是仙女一般。

    只是为什么要灭满门呢？

    我的心里突然蹬得一下，莫不是那位出了什么意外？

    呸呸呸，想什么呢！

    不过那之后，曲家便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当然了，也包括我。

    让所有人不解的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和解了。

    再见到大少奶奶时，她跟在一个黄包车车夫身边。

    我愕然。

    但看到她脸上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笑意，我又理解了。

    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爱情不分贵贱。

    只是听人说，曲家两位少爷好像在争抢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有的说是里面装着曲家祖宗留下来的藏宝图，

    有的说其实就是争马车本身，

    有的说那是敌人的策略，

    还有人说是因为，曲家二少奶奶的遗体在里面，曲家两位少爷才如此疯狂地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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