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7-第3/4页

    是我永远不敢对沈晏说话的语气，字里行间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晏笑了笑，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递给她。

    “圣诞快乐，我的小公主。”

    我听见，他说。

    这算什么？

    还没有告白就已经被拒绝了吗？

    我自嘲地想了想，大概是吧。

    我不知道沈晏和顾长欢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只是那种失望透顶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将我淹没。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般。而沈晏，是我呼吸的最后一口氧气。

    当我在自习室里看见沈晏小心翼翼地剥开棒棒糖的糖纸，递到顾长欢的嘴中时——我承认，我嫉妒得发狂。

    但这无济于事。

    吃醋吗？我该以何身份，吃醋呢。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偶然看到过的一句话。

    “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

    在暗恋这场痛苦无助的战争里，我注定是沈晏的手下败将。

    输得一塌糊涂。

    .

    因为我哥和叶楠木他们玩得很好，所以聚会的时候我哥也会带上我。

    记得第一次参加他们朋友聚会的那晚，是在叶楠木家。

    当时他的父母出差去了，整个大房子里就仅剩一群初中生在狂欢。

    我看向顾长欢，她就静静地在沙发的一角玩着手机，旁边坐着沈晏。

    灯光有些暗，我惊奇地发现，沈晏在看着长欢。

    那种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一眼万年。

    我听见，他喊小欢。

    声音里盛满了深情，还是如此亲密的称呼。

    沈晏拿出手机刷微博的时候，很认真地放松着。顾长欢偶尔看几眼，沈晏便习以为常地把屏幕倾向她那边。

    漫不经心的动作在她心口上划过一道，温热的液体汩汩地淌出来。

    我晕头转向地生气，不明白怎么有人这么肆意而不保留地展现亲昵，更可笑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相当嫉妒。

    但是有什么用？顾长欢是顾长欢，江思影是江思影。

    我大概永远成为不了能让他把屏幕倾向这边的人。

    不，连坐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喝酒聊天吃东西，我却一点儿都没有兴趣，全程都没有说话。

    看着顾长欢起身略带歉意地跟大家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哥让我回家了，所以失陪了。”

    叶楠木和沈晏好像还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留她的一些话吧。到最后顾长欢还是离开了叶家。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棉裙，一尘不染，由内而外的清新干净。

    这样一个女孩，难怪大家都会喜欢。

    她有哥哥。

    那她的哥哥又是怎样的呢？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貌似想偏了。

    赵七七把糖果放在我面前，对我笑着说了一句：“思影啊，今晚开不开心呀？”

    她是我上中学以来的第一个好朋友，也是唯一一个。貌似她也是和顾长欢一样，和人都合得来。短短时间就可以和沈晏叶楠木以及我哥聊得那么好。

    为什么我不行呢？

    因为我从来都是那个被动的人。

    像上次的表白，就算顾长欢不冒出来我想我也不会开口。

    叶楠木打了个哈欠，沈晏受到传染也张开口，于是这不经意的可爱浇灭了我心底莫名的怒意，默不作声地决定重归于好，即便另一个当事人从头到尾都一无所察。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真是喜欢极了沈晏，愿意揣着满腔的柔情去体贴去呵护，可有时候这柔情里又捎了湿漉漉的伤心的恨意，想轰轰烈烈地摧毁世界，连带着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也变成碎片，也不会独活，两个人一起在空旷和寂静里躺到宇宙终结。

    但是这怎么可能。

    沈晏有顾长欢。一起终结也轮不到我江思影。

    沈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了会七七他们又把他吵醒。茫然迷糊的风情万种，而后我看到沈晏墨色的瞳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孔，一样的年轻鲜活，正处于最好的最短暂的时光。

    ——他在看我。

    我忽然心软了，第千百万次地原谅面前这个让我循规蹈矩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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