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2/5页



“你放心,我死不掉的,”他说,“我家有武魂护佑,可没有谁是真无缘无故战死沙场的。”他还是谎话信手拈来,姜月这次却不信,她知道聂家全家除了三哥都死了,世上若真有武魂庇佑,就不会留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在世上了。

但三哥如果不是为了钱才参军,那她就算嫁给荣代年,也解决不了问题,算了,她明日还是跟荣代年说,这事就算了。

吃过晚饭,聂照继续教姜月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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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宴演用的,宁愿你出招磕磕绊绊,却招招冲着要人性命而去,剑意不达,即便招式学得再像,也不过如软脚虾。”聂照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出剑,只一招,带出凌厉的破空声,迅若游龙,势若闪电,面前如果站着个人,想必已经穿过心脏。

聂照的剑意凌厉,姜月被带着,萌生了退意,好像面前真站着个人,与其过招,招招要致于死地。

她性格温吞,与人为善,做不来这种事。

“三哥,何为剑意?”她不懂。

“剑随意动,人剑合一为剑意,不过这种东西太虚无了,你也可以把它认为是执剑之意,杀人夺宝者剑意凶恶;侠之大者剑意畅然;你为什么执剑,你的剑便化作你的心意;你有什么**,你的剑便是你**的化身。”

“意思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使出的剑便是什么样子对吗?”姜月似乎理解了一点。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全对,像你如今剑意温吞,的确有性格的影响,但也不全是,你执剑无用,所以剑锋所指之处犹豫不决。”聂照继而沉默片刻,“你如今不懂这些,是因为执剑是我要你学,你才学,等到哪一日你真的主动执剑,用到它了,有了要用它的理由,你的剑说不定就稳了,剑意也就有了。”

姜月觉得这种模棱两可,需要感悟的东西,当真比算学还要难上几分:“那三哥执剑是为了什么?”

“以前是为了天下第一,后来是为了护所护之人,现在为了杀人。”

姜月偏过头,大为惊叹:“这还能变的吗?”

聂照把她的头推回去:“当然可以变,人心易变。”

“你听他瞎扯。”墙头上,般若又像一轮月亮似的缓缓升起,他每次出现都静悄悄的令人惊异,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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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宴有的忙的,白天在学院上课,回家后习武,晚上腿疼。

姜月腿连着疼了半个月,疼得她怀疑自己要死了。

她问聂照:“三哥,真的没有人会死于生长痛吗?”

聂照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没有。”

她恹恹地说:“那我恐怕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生长痛的人了,死后也会被笑话的吧。”

每当这个时候,聂照就把骨头汤灌进姜月嘴里:“有时间想死后,不如多喝点骨头汤。”

姜月就知道那个卖肉的摊贩肯定又跟她三哥说吃什么补什么了。

饶是她这样不挑嘴的人,都已经有些忍耐不了,她明日就要站到大街上,说卖肉的阿荣是个骗子,他自己就是卖猪肉的,吃了那么多猪脑猪骨,不见聪明也不见长高。

但疼这半个月,她疯了似的抽条,从原本颤颤巍巍缩在地里的小苗,浇灌了春雨,成了迎风而张的坚韧绿藤,过年时候做的衣裳原本正正好好,如今短了一大截,露出大半个小腿。

聂照与她日子原本就过得紧紧巴巴的,新衣裳要做实在捉襟见肘,他自己琢磨着,拆了几套她的旧衣裳,给她缝了新的。

这么多年了,他缝纫的手艺和做饭梳头似的,没见什么大长进。

做饭在于做的有个食物样儿了,本质味道还是一坨不可言喻;梳头看起来也梳得油光水滑了,实际上只会那一个发型;缝纫表面看针脚走线细密,反过来全是线头。

姜月半夜起床喝水,已经子时了,聂照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悄悄走过去,错了个门缝,以为是他睡觉忘记关灯,却瞧见他披着外衣,皱眉坐在灯下,把一件白色的外衣翻来覆去地看,缝了几针,翻过去,烦躁地重新拆线再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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