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守孝-第3/3页

    “那我就该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让她安安生生地去享受她的荣华富贵？”宋三娘反问道。

    程长妤叹了一口气，自知没有办法劝阻宋三娘，只好道：“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来找我便是了。”

    “德音，其实我真的有点看不懂你。”宋三娘面色复杂地看向对面的少女，“帮我对你、对程家没有任何益处。”

    宋三娘出生在江南，直到十岁那年才因为父亲升迁进了皓京。她所见到的皓京的世家女子大多都是那种表面客气，内里实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唯有程长妤不同，在她和姐姐初入皓京，融不进皓京贵族圈子的时候，是她先表示出了接纳的意思，其他的贵女才开始和她们接触。后来姐姐出事，也是程长妤告知了她凶手是谁，如今更是直言愿意提供帮助。

    可如若凭这些就说程长妤良善倒也不对，毕竟这些年得罪了她的贵女，大多都倒了霉。别人不清楚，但是宋三娘冷眼瞧着，背后未尝没有程长妤的影子。

    “大抵是因为我觉得善恶到头终有报吧。”程长妤笑笑，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可曾听闻这些日子燕王府的小道消息？”

    宋三娘瞥了她一眼：“若是让别人知道身为皓京贵女典范的程十七娘子内里是个最爱听旁人家八卦的，不知道多少世家公子会梦碎。”

    程长妤瞧着四周无人，才毫无形象地撇撇嘴，“外面那些人所想的只不过是个符合他们所有幻想的人偶，又不是真正的我。我是人，人有七情六欲，爱听些家长里短难道触犯了天条不成？”

    宋三娘原本还有些沉闷的心情被她这句俏皮话打散了。收拾好心情，她乖乖问道：“好好好，那还请程十七娘子同我讲讲这燕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趣事。”

    程长妤白了她一眼，“有传言说燕王世子房里的一个妾室有孕，却被王二十一娘给生生折腾没了。”

    宋三娘震惊：“之前只知道那王绘姝是个小心眼的，却不想竟然如此残忍……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谁说不是呢……纵然是要调教妾室，也不至于这般酷烈。”程长妤叹息。

    她在刚刚穿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想小说里写的那样，小时候和兄弟姊妹、后院姨娘撕逼，嫁人之后再和丈夫的妾室今天我给你堕胎，明天你毁我容。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大凡世家子女，从小就会被教导要和兄弟姐妹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如此家族才能繁荣昌盛。所以兄弟阋墙的有，但是很少，大多也很少会闹到明面上来。

    至于妻子残害庶子庶女，那更是不可能了。这个年代，寻常人家生十个才能活三四个，世家条件再好，孩子的存活率也没高到哪里去。所以为了家族传承，世家秉持的就是多多益善，至于嫡庶，有嫡出子女最好，没有的话将庶出的养在主母膝下便好了。

    担心孩子以后和自己不亲近，日后对自己不敬？开玩笑，旁的不说，一个“孝”字便能压死他。

    故而在听说王绘姝才嫁进去几个月就搞得后院出了人命，程长妤和宋三娘才会这样惊讶。燕王府不是没想过压下这件事，只是燕王久不在皓京，根基人脉终究是差了一些，这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说起来这王二十一娘也是真的古怪。从前也是皓京人人赞颂的闺范，这几年不知为何，行事越发古怪偏颇，仿佛人人都要害她似的。”宋三娘以帕掩唇，小声道：“也就是你有耐心和她虚与委蛇，我是恨不得离她远远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