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圣意难测,君心似海。-第2/3页





    雍正摇头:“朕一直想来着,可是实在太忙。”

    三春暗笑你没去最好,接着道:“皇上哪里知道,黄河十年九泛滥,从古至今,不下千次决堤,多次改道,《禹贡》,《山经》,《汉志》等书皆有记载,两岸百姓深受其害,为整治黄河,很多百姓甚至自己筹措银两修筑河堤,可是杯水车薪,黄河如同一匹烈马,甚难驯服,即使这里治理好了,相邻之地未修好,一旦决堤,此处也是保不住,所以整治黄河不是一个地方的小事,而是整个黄河沿岸的大事,一砖一石一车一马一餐一饭一营一帐,桩桩件件,林林总总,都需要钱。”

    雍正边听边点头,看似表示赞同三春的言论,听罢,忽而问:“你可知,后宫女子不准读书?”

    所谓不准读书,是不准读这类书,举凡《女训》,《列女传》还是要读的。

    三春心里一怔,暗道一不小心又疏忽了,虽然舒兰亭是汉军旗,也是在旗的,旗人女子多不读书,特别于宫中,这种风气尤甚,不过转瞬之间,三春即镇定道:“臣妾没有读书。”

    雍正敛额:“你方才所说,《禹贡》、《山经》、《汉志》,这些又算什么?”

    三春道:“回皇上,这些是臣妾听来的,而非看来的。”

    雍正挑起眉,继而笑了:“好一个伶牙俐齿,不过你说的这些有些道理,徐公廉身为总督,河务上还是有一套的,朕信他。”

    言罢,批复了徐公廉的折子,至于增加河工银两的事,也准了。

    又看了一会折子,苏培盛那厢劝道:“皇上龙体欠安,还是歇一歇吧。”

    雍正嗯了声,搭着苏培盛的手站起,在地上溜达开来。

    三春也不敢独自坐着,站起,原地静候,心里想着,如何支开殿中的宫女太监,然后方便自己行事。

    正这么想呢,雍正道:“都退下,朕与舒嫔说几句话。”

    苏培盛偷偷一笑,给所有当差的宫女太监递了眼色,悉数退出,他也走了出去,仰头看天,还早呢,皇上这时辰就来了兴致,可见身子大好了。

    此时不过午后,日光正好,炭火更旺,雍正热得连外头的银鼠坎肩都脱了,明黄色的长袍龙腾云卷,行一步,能听见金线的窸窣之声。

    三春仍旧原地站着,彼此不单单是陌生,还横亘着家仇,所以,她对雍正一分畏惧九分仇视,因为距离,反倒显得尊敬似的。

    雍正一边溜达一边闲闲的同她说话:“你说拓跋恭染病,她染了什么病?”

    又是拓跋恭,三春不解,这个拓跋恭到底是何方神圣,以至于让视天下为无物的雍正,如此念念不忘,坦言道:“臣妾不知,只觉拓跋公子身子很虚,像是久病之状。”

    雍正沉吟下,再问:“当时她赠你那本书的时候,可有看见里面的画?”

    三春摇头:“这个臣妾亦是不知,臣妾觉着,拓跋公子大概是不知道的,因为那画上的人于他应该非常重要,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带在身边,只是等臣妾发现之后,想归还那本书,他人已经走了。”

    走了?雍正心里念叨,去了哪里呢?

    陷入沉思,有对往事的追忆,也有对拓跋恭去向的揣度。

    他不吱声,三春就不开口,他一味的踱步,三春唯有静静而立。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子,终于,雍正回到炕上坐了,伸手摸茶杯,发现不在眼前。

    机会来了,三春心里好一阵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走过去,将案头的茶杯端给他。

    雍正去接,无意间碰到三春的手,淡淡道:“这么凉,怕是有什么病,回头让太医看看。”

    本是无关之人,给他碰了手,三春没任何感觉,垂头谢过:“大概天冷的缘故。”

    雍正呷口茶,扫了她一眼:“宫中,还习惯么?”

    三春佯装压了压鬓发,苦于宫闱不同外面,难搞到毒药迷药,所以,她还是想尝试下最初的计划,摸到头上的银簪,来养心殿时半路偷着戴上的,一边回答雍正的话:“若说习惯,不完全习惯,慢慢就会好的。”

    本是敷衍的闲聊,雍正却若有所思:“朕知道你惦念家里,你放心,果亲王正在重查你父亲的案子,想来不久即会有眉目,若你所言是真,朕不单单会放了你父亲,还会起用他,而你的家人,不久也会从宁古塔返回,到时朕会让人安排你和家人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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