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又是你

    野兽厮杀完总要舔舐伤口，王归雁躺在草地上，看着河对岸绝望的追兵，满意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在一间农舍，王归雁睁开眼睛，看到乌箫正端着药膏，略微低头，驻足在他身边。

    王归雁自然明白他会心存愧疚，可他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王归雁微笑道：“谢谢你，乌少侠，要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乌箫没有多言，只一句“来”，便示意王归雁趴好，为他仔细涂抹着药膏。这间农舍很小，似乎只有乌箫一人。

    王归雁感到很舒服，他心中没有一丝怪罪乌箫的想法，反而为掩护他逃走而感到骄傲。

    乌箫依旧默不作声，力道合适地帮王归雁缓解疼痛。

    窗外忽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王归雁看不到乌箫，却能感受到那种心情，他说道：“乌少侠，你一个人住吗？”

    “嗯。”乌箫几乎没有情绪。

    王归雁温声道：“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小时候，一到雨天，师父就会给我讲故事，讲劈山救母，讲白蛇，讲牛郎。”

    “我也是，小时候母亲常讲。”乌箫说道，情绪有了一丝回暖。

    王归雁继续道：“真好，我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你的父母——”乌箫没有说下去。

    王归雁说道：“他们早去世了，我是师父带大的。”

    乌箫抹好了药膏，王归雁转身坐了起来，乌箫道：“那你师父可真伟大。”

    王归雁黯然道：“的确，不过我报答不了他。”

    “为什么？”

    “他也死了。”

    乌箫看着王归雁，秀气的眸子写满同情二字，他起身带来一个葫芦，是王归雁的葫芦，说道：“我给你打满了。”

    “谢谢，”王归雁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继续道：“该你讲了。”

    乌箫坐在床边，说道：“我从小其实挺幸福的，只是这几年白万科来后，霸占了我家的地盘，父母带着我逃到山野，以农牧为生，这才穷起来的。”

    见旁边有碗，王归雁也给乌箫倒上酒，说道：“白万科，到底是什么来头，偌大的杭州，就没有一家治得住吗？”

    乌箫道：“起初杭州是有好几个大家族的，但最后都被吞并了，那白万科很厉害，据说会一种触之必死的掌法，没人敢惹。”

    王归雁问道：“百姓从不反抗？”

    乌箫道：“昨晚的百姓就是反抗的，久而久之，随着白家势力的扩大，百姓连提都不敢再提，就算知道黑虎堂可能是白家的，也不敢多问。”

    王归雁想不到久负盛名的杭州竟是这样，也想不到繁华如梦的背后是千万人的鲜血。

    他与乌箫对饮一口，说道：“白万科的儿子，和你有仇吗？”

    乌箫道：“嗯，此人叫白千，我从他手底下救了好几回人，还抽过他几鞭子。”

    “哈哈哈哈，”王归雁笑道：“你是个英雄，我佩服你的勇敢。”

    乌箫被夸的有些羞涩，暗暗道：“和你比，差远了。”

    王归雁又给他把酒倒满，说道：“不，一样的。”

    乌箫终于释怀，开心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雨一直下，王归雁若有所思，道：“那里的尸山，也从不埋葬，也许白家拿来有用。”

    乌箫说道：“不好说，他们总抓人来杀，也许的确需要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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