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四個狠人一臺戲-第2/3页



張伯行也看明白了玉柱的心思,他們三個草擬的節略和條陳,都可以直接遞進宮里去,玉柱不會故意攔著不遞。

但是,他們三個人捅了簍子,玉柱也不可能替他們兜著。

畢竟,此間是南書房,除了親爹外,誰敢替外人攬事兒?

一言以蔽之,兄弟爬山,各自努力。

玉柱持這種態度,主要是南書房的特殊性質決定的。

南書房,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除了老皇帝之外,誰敢搞一言堂,誰必定會倒霉!

在玉柱的字典里,責權利,從來都是必須相符的。

在皇帝的身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裝糊涂,才是正道理。

下午,下值之后,玉柱一秒鐘也不肯多待,徑直要出宮陪老婆。

在西華門登轎之前,吳江小聲稟道:“回爺,曹家派人來報訊,孫老太君歿了。”

嗯,自從曹家被奪了江寧織造的肥缺之后,孫老太君就一直悶悶不樂。

類似曹家這種內務府的包衣之家,失去了圣寵,就意味著,家族再難興旺了。

不過,曹家的退出江寧,其實和曹寅的無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曹寅為了迎接圣駕南巡,先后借的大筆巨債,已經還不清楚了。

正因為如此,康熙才和玉柱做了筆交易,曹家的債由玉柱幫著還,康熙答應玉柱可以造大海船,以天津衛的大沽口,作為玉柱獨占的貿易港口。

嘿嘿,香港是怎么崛起的?

不就是整個大陸被西方包圍和封鎖,就剩下了香港,這一個對外的貿易窗口么?

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之前,整個大清的北方,竟無一個對外的通商口岸。

如今的天津衛大沽口港,就相當于香港之于整個大陸的意義。

只是,康熙再英明,也看不透其中的深刻內涵和巨大貓膩。

如今的大清,長江以南地區,逐漸的比北方富裕了。

但是,富裕起來的階層,基本都是商人、地主和部分漢人官僚。

大清的兵權、財權和人事權,絕大部分都掌握在以旗人為主的北方人手里。

通俗的說,北人有權、有兵,南人有錢有糧。

這年頭,有權必有錢,有錢卻需要買通權貴的保護。

短期內,玉柱背上曹家的巨額債務,肯定是大虧特虧的。

但是,玉柱的手里捏著北方沿海唯一的對外貿易港口,嘿嘿,從戰略上講,他和康熙做的這筆交易,賺大發了。

照道理說,孫老太君歿了,應該由曹春出面。

只是,曹春帶著小鐵錘,還在回京的官船上。

做人要厚道,玉柱畢竟是曹家的孫女婿,他也就吩咐了下去,去曹家。

玉柱到的時候,曹家老宅內外,已經成了白色海洋,到處都豎起了白幡。

以玉柱的身份,并不需要替孫老太君服喪。

他來致祭,只須在官服外邊,罩上一件素服,腰間系一條白帶即可。

至于摘了頂子上的紅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家,又不是旗主,玉柱也不是旗下的包衣或奴才。

除非是皇帝和皇太后駕崩了,或是佟國維、隆科多死了,玉柱才必須摘纓。

玉柱下轎之后,站在門口一看,嗨,怎么是門可落雀的狀況?

曹家,再怎么落魄,也是內務府的包衣世家,親朋好友,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吧?

玉柱心里覺得奇怪,卻沒打算管曹家的閑事。

只因,他知道,曹家人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閑事肯定是管不完的。

聽說玉柱來了,曹頔三步并作兩步的從府里邊,迎了出來。

“請小相國大安。”曹頔規規矩矩的扎千請了安。

玉柱望著俊俏的曹頔,微微一點頭,淡淡的說:“罷了。”

如今的曹頔,已經是步軍統領衙門里的正八品筆帖式。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曹頔在玉柱的手心里討生活,腰桿子豈能硬得起來?

“頔二哥,還請節哀。”玉柱簡單的安撫了一下曹頔,便欲邁步進府。

卻不成想,曹頔湊到近前,小聲說:“回小相國,宮里只怕是還不知道此事啊。”

玉柱瞬間秒懂了,曹頔這是提醒他,要把孫老太君歿了的消息,告訴給皇上。

孫老太君,乃是康熙的保嬤,康熙也一直眷顧著整個曹家。

想必,康熙得知了兇訊之后,必厚賜吧?

只是,曹寅遠在大沽口,恐怕還沒回府。

府里最大的一個男人,便是曹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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