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我自己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无论怎么喝都喝不醉。哪怕从清晨独饮至夜央,我都没有醉过,甚至还会越喝越清醒,连视力和听力都会越喝越好。每次清晨,当我准备停杯投箸的时候,我总能看见平时听见却看不见的东西,总能听见平时看见却听不见的东西。

    但我却总不能跟别人一块喝酒。每次跟别人把盏飞觞,总是一杯就形似山翁醉似泥。而且每次醒来后,就如同时光被剪去了一段一样,不留丝毫记忆。那感觉就像是在厚厚的雪地上狂奔了一万米,回头一看,一个脚印都没留下,以至于我怀疑我其实根本没有奔跑过,我一直就站在原地。

    所以我平时很少跟别人喝酒,避免给别人留下把柄。但俗世洪流,有时难免身不由己,不得不跟别人觥筹交错。所以我就被别人灌醉了。

    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悬崖半腰一段极窄的羊肠小径上。小径的一侧是如监狱的城墙一般垂直高耸的峭壁,另一侧则是万丈幽深的峡谷。尽管是半山腰,但这里仍然非常的高,而且极其狭窄,简直就像是扁担一样,我稍微翻一下身都很容易掉下悬崖粉身碎骨,所以我被吓得醉意全无。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这里的。我猜或许是有人趁我喝断片了,正处于睡梦中的时候,把我扔到这里整我。但我平时为人处世很坚守原则,从来不巴结谁,也从来不敢招惹谁,所以我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才对。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我有点恐高,待在这里让我心惊胆颤、两腿发软,所以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我扶着悬崖壁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寻找出路,发现这里前后不通,但是有45度斜向上和斜向下的阶梯。我紧贴着悬崖壁挪蹭着走到阶梯口,拿出手机想搜索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我该往上走还是往下走,结果发现手机根本没有电,气得我不停地在心里咒骂那些把我扔在这里的人。

    我想既然不认识路,那我最好还是往上走。毕竟站的高看得远,站在最高处我才能看清楚我现在是在哪里,我的家又在哪个方向。而且悬崖顶上的风景似乎很美,我能看见红杏出墙的桃花树枝,而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但问题是向上的阶梯在最下面塌掉了,我根本爬不上去。

    那我别无选择,只能向下走了。我向悬崖下望去,发现悬崖下面的峡谷里有一群涂着金粉的人,而且他们的头顶上还漂浮着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我很好奇,下面的这群人为什么都涂成金色,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天上飘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台阶往下走。随着逐渐靠近地面,我发现天上飘着的竟然是一些像金砖一样的东西,这让我充满了好奇。而我刚一下来,就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们都像是看异类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下意识的就往人群的边缘退了退。但这群人也只是盯着我看,并没有其它异样的举动,所以我逐渐放松下来,并且观察这些全身都涂着金粉的人。

    这些人竟然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类。一类人是一群侏儒,个头极矮,身高全都在一米左右,而且全都背着竹编的背篓,手里也都拿着网兜,看起来似乎是在扑捉什么东西;而另一类人个头极高,身高全都在两米左右,并且全都背着硕大的背包。站在这两群身高差距明显的人中间,一米七的我看起来也确实像是一个异类,尤其是我的身上没有涂着金粉,这使得我显得更加的与众不同。

    我很好奇这个地方怎么会聚集了这么多身高差不多的侏儒和大高个的,而且又为什么要全身都涂成金色?就算是要搞行为艺术也不应该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毕竟这里没有观众,也没发现他们有拍照、录像或视频直播的设备。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现在又饥又渴,所以我得赶紧找到回家的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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