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应聘

    赵一站在招聘市场的门口，借着大门口的玻璃门和落地窗透出的灯光看着宣传栏上的简介，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工作，一边找着一边自己否认掉：“这个不可能要我，这个也不用想，这个也进不去......”

    雨顺着赵一的黑伞滑落，滴入脚下的水洼，身后人来人往。

    再这样下去天都黑了，赵一这样想着，然后看着这个昏暗的周围笑出了声。他看到一个招聘工地管理员的广告，月薪可以，时间也不错，就记下楼层和位置，走向大门，同时进去的还有一对兄弟，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充满电的束雷杖，长约70公分，手柄为橡胶，前端是半镂空的导电金属，因为充满电，还在不时向周围打出电火花。这东西本身不重，因为里面有加重器，在挥舞的时候可以增加重力，加上电击效果，所以挥得越快破坏力就越惊人。

    赵一盯着这两个人却觉得好笑：“拿着这个破玩意儿就出来打架吗。”

    赵一与他们上了同一楼层，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位置，赵一提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兄弟二人冲向那个招聘工地管理员的摊位挥手就砸。

    “不给工资，那老子就抢！”

    “零元购！”

    摆放简历的桌子应声而断，两位招聘人员同时后跳躲开，站定的时候两人身前已经多了几个武装人员，为首的掏出两个指甲盖大的聚合金属，捏爆外壳后将集中一个向兄弟二人扔去，聚合金属化作两张金属网包裹住二人，释放电击击倒他们。另一个转化为一个遥控器，仍在武装者手中。一个招聘人员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从武装队伍后走上来，没有看一眼的地上怒吼的兄弟，只是面无表情的拿过遥控器，与身边同事和武装者向后退了十几步，按下按钮，遥控器发出滴的一声。

    金属网与网内的兄弟二人应声爆炸，威力不小，甚至波及了周围没有来得及后退的十几个应聘者，现场突然多了很大一滩血浆。惨叫声开始响起来，是刚刚被波及却没有死亡的无辜应聘者，他们或断手或断脚，都还有一口气，武装者从容的将他们一一拖了下去，不知所踪。

    爆炸发生后除了被波及者的惨叫外没有其他声音，当他们一个一个被拖下去之后，现场变得安静起来。方才被攻击的招聘人员们一起抬了一张新的桌子上来，摆好资料以及幸存的简历，便开始继续招聘。这个时候整个招聘市场又一次热闹起来，不过内容全部都是正常的招聘事宜，没有任何关于刚才事故的讨论，地上的血浆也没有打扫，其他地方也有大小不一的黑色痕迹，想来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赵一目睹了全程，此刻脑子里想的是：原来这家拖欠工资呀，那我不去了。他转身走向电梯，下楼去找一份其他单位招聘简章。

    招聘市场大楼内的灯火通明，对比着门外的世界就没有那么清楚了。

    摸黑，借着窗户照出来的灯光还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们在打架，作乱，三俗或者杀人。没有人制止，也没有人旁观，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背景，就和周围的树，路灯以及这场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会停的雨一样。

    门内的世界没有外面这样乱，唯一的原因就是刚才的武装人员，那是各个企业豢养的私人武装，这里没有政府与秩序，私人武装不合法也不违法。

    这里根本没有法。

    私人武装也是各个企业以及各个行业可以继续发展的唯一保障，可他们却没有结合成新的统一的领导阶级，变成新的统治者，就像几千年前一样。唯一的原因就是人民：人民已经接受了混乱，不再愿意回到秩序中去。

    一千年前他们发现，即便秩序如往常一般发展，但是历史周期律的不停循环已经让人变得麻木，人们开始积累知识，开发大脑，发展生产，尝试各种方法，最后在不断重复的结果里变得绝望，首先是政治家们开始崩溃，跳入了各自的不同选择，终于在一千多年前的某一天，世界举行了一次空前范围的大集体投票，投一个空前大胆的选择：混乱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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