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间少年-第3/4页
正中首席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面净无须,一双不大的眼睛中仍闪烁着青年人的不安分之色。
他一袭青衫,作文人墨客般打扮,似是一副友善而好说话的样子。
但没有人会小瞧于他,因为能坐在首席尊位上的,也只有一人,正是牧家现任家主,牧北辰二兄弟的父亲,牧渊。炼骨期巅峰的修为,堪称牧家后天期以下第一人。
在牧渊下首右侧次席,一名黑袍老者脸色阴沉地坐着,左手中把玩着两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不耐烦地望着门口,开口道:“那小子怎么还没到啊?让我们这一众长老眼巴巴地等着,好大的架子呀!”
与他同坐在首席右侧的几位老者似是同他一伙的,也是各自冷哼一声,作为附和。
牧渊看着这坐在右侧七八位长老与仍在左席安坐的三四位老者,开口道:“小儿大病初愈,腿脚不灵便,有劳诸位长老久候。”
说罢,他望向门口排檐之下,在那里,一名紫衣少年衣襟淌着水珠,正缓步踏入堂中。
“北辰来了。”他补充道。
衣衫尚自湿漉漉的,牧北辰也不作停留,径直便踏进议事堂内,来到众席之前,他便是弓身一拜,道:“小子北辰,见过父亲大人,见过诸位长老。”
他早已注意到众长老坐次的异样,只不过在礼数上,样子总还是要做足了的。
行了礼,牧北辰抖了抖紫衣,转向大长老的方向,开口道:“不知大长老这么急着召小子过来,可有急事?”
一身黑衣的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左手向腰际一拍,将两颗珠子收起,声音尖细地道:“你和你哥哥被废,是我牧家的莫大损失。”
说着,他望了一眼牧渊,继续道:“只不过现在我牧家面临灭顶之灾,不出两年,李家老祖就会出关,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几个炼骨巅峰可以弥补的,他可能会达到后天三重巅峰,甚至中期。”
“所以呢,这于我现在的废人之躯,又可以改变什么?”牧北辰早已收起了脸上勉强的尊敬之色,反问道。
他已经想到了后面的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他望了一眼始终一言未发的牧渊,他知道父亲也自有其难处。
偌大的牧家的利益与自己亲生儿子之间的抉择,无比艰难。
大儿子牧南星至今生死未卜,牧北辰是牧渊唯一的骨肉了。
大长老继续说道:“我孙儿牧流云已拜入潜渊宗五年,十九岁已经达到了炼血五重,不日便可达到炼血七重,成为内门弟子。”
“潜渊宗,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吗?哦,那倒是恭喜了。”牧北辰的语气中略有讽刺之意。
其实牧家在荒泽镇是大势力,在整个炎国是完全不够看的,只能说是穷乡僻壤罢了。在他们眼中数十年难见一人的后天初期强者,在炎国庞大的军队中也只是一些副将级别,至于将领,无不是后天中后期的强者。
而两国的统治者,炎国的炎皇与东林国的东帝,更都是先天境强者。
然而,宗门的势力可就复杂了。各大宗门虽说明面上中立,实际上却暗地里有着无数因利益而生的纠葛。
以牧家二兄弟的天赋,进入三品宗门自然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他们在等,等一年一度的进入四品宗门,位于炎国北部离心山脉中的离心宗的机会。
牧南星十五岁才展露天赋,一举进入炼血境界,次年连升三重。而牧北辰今年才足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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