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窦丛生（4）

    天青万花楼，舞影起翩跹。

    莫问道何来，天下无不知。

    说的就是杭城的万花楼，在外人眼中，万花楼只是个烟花柳巷之所，但江湖中人却知道，万花楼最值钱的就是秘密。

    上至皇城大内，下至村野小巷，只要你付得起价钱，也有对等的秘密，万花楼里都会有你所需要的信息。

    是的，以秘密交换秘密，就是万花楼的信息来源。

    没有人敢赖万花楼的账，也没有人能以假消息骗过万花楼，因为替万花楼惩戒赖账或以假信息骗取真信息的人，也是没有对等秘密却想获得信息的另一种方法。

    而蓝非就是万花楼的老板娘。

    但是见过老板娘的人，却并没有几个。

    除了身份极为特别的客人，或是有足够大的秘密，才能见到她。

    秦咸一直在把玩着手中的银币，银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其中一面有个小小的红色指印，是用一种极特殊的胭脂按上去的，虽然看起来已有些年头，却丝毫不掉颜色。

    “哟，好高好俊的小哥哥，快进来快进来，让姐姐们好好看看你这张俊脸。”

    刚走近万花楼的大门，几个甚是妖娆的女子便围住了秦咸，夸张的拉扯着秦咸的胳膊。

    虽然早已听说万花楼的名字，但秦咸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简直就不能称之为楼，它更像是一座小城。

    东西足有三四百步，南北纵贯亦有二百步之多，朱红色的大门仅一扇便有两丈余宽，五丈之高，门轴由二人合围的榉木打造，重达数千斤，大门上刻有对开的飞天玄女，身姿曼妙，神态极是摄人心魄，显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们的身体都紧紧贴着秦咸的胳膊，柔软而香气袭人，秦咸还从来没被女孩子如此亲热地招呼过，不禁脸红了大半。

    这些女子吃吃地笑着，用细长白嫩的手指刮着秦咸的下巴和鼻尖，笑道：

    “小哥哥是第一次来万花楼吧？那就对了，让姐姐好好疼疼你，不收你的钱哟。”

    “你个不要脸的，别乱摸我家小哥哥，我不但不收小哥哥的钱，还请你喝酒听曲呢。”

    “啧啧，小哥哥手臂胸膛还有小腹上的腱子肉可真结实，怕不是个练家子吧？我最喜欢身体结实的小哥哥了，天天看着那些肥腻的矮胖老头，可丢胃口咯。”

    “你们要发骚也别那么直接好吧。小哥哥，你到底喜欢我们哪个呢？”

    秦咸面红耳赤，手也不敢乱动，好不容易等她们安静了些，才挣脱开来，礼貌地向她们一稽道：“我要见老板娘。”

    她们又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小哥哥，你还真是第一次来呀，我们老板娘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是呀，我在这里不长不短也有三年了，还从来没听说有人能见到我们老板娘一面呢。”

    “哎呀哎，小哥哥不喜欢我们可以直接说嘛，为什么要用这个借口来推脱呢？”

    秦咸摇头道：“不不不，你们都……很好，但我真的要见老板娘。”

    他摸出了那枚银币，递给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位女子。

    这女子接过银币，看一眼后脸色突然有些变了，招呼其他几位女子过来，一起向秦咸盈盈一拜，道：“请小哥哥在绮云阁稍等，我们这就去请老板娘。”

    穿过万花楼大厅，再走过一条曲折的水榭连廊，便是绮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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