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第2/3页

    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充饥……但那太疼了，她宁可挨饿。

    可能是希望找到算得上食物的东西，她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踏入了这座无人的城市。

    路旁的标语她都不认识，但她知道那些文字是乌萨斯语——她终于回到了乌萨斯。

    咔。

    诺菈点燃一小节树枝，来到标语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摸在上面。

    “父亲。我回来了。”

    标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在诺菈手指的触碰之下竟开始融化。

    “你……你在哪儿？”

    呼——

    一阵冷风吹过。

    吹灭了树枝上的火焰，也吹散了诺菈眼中的期盼。

    诺菈垂下视线，手里燃了半截的树枝掉进雪堆。

    大雪还在下。

    雪雾中，一道失落的身影缓缓离开了镇子。

    ……

    父亲不欢迎她。

    这片只有寒风侵袭的土地，并没有接纳她的到来。

    她想回到那个村落。但父亲为了赶走她，杀死了那里的所有人。

    他们都死了。因她而死——

    诺菈尚不理解什么是“愧疚”，但她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错误。

    至少在得到父亲的正面回答之前，她愿意去证明这一点。

    ……

    不知过去多久，雪终于停了。

    诺菈再次睁开眼睛时，身边正围着一群陌生人。

    “你说什么，她是德拉克？”

    “哪里来的德拉克小鬼。”

    “别开玩笑了，现在哪有德拉克人？”

    “就算有，也不会在乌萨斯出现。除非和前几年叛乱的龙女有关系……”

    “反正是个感染者！”

    “要我说，甭管她以前是皇室还是平民，染了矿石病就和可燃垃圾没什么区别。”

    “少说点，队长正通讯呢，万一真和那个龙女有关系……”

    诺菈揉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圈这帮交头接耳的乌萨斯巡逻兵。

    昨晚她不知道在镇边的茅草堆里坐了多久，最后就那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诺菈见那帮人表情都很严肃，一个二个如临大敌般盯着她看，下意识伸出手——

    “请问、这里是——”

    “别动！”

    “双手抱头！”

    然而，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数把弩枪立马对准了她的脑袋。

    银白的箭头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刺得诺菈睁不开眼睛。

    “……对不起。”她低下头，用力咬着嘴唇，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些士兵也终于放下弩枪，但看向面前白发女孩时，眼中依旧带着深可入骨的鄙夷。

    许久，一个军官模样的乌萨斯男人从人群中走到诺菈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后者。

    感受到自上而下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诺菈小心地抬起头，只见那军官满是刀疤的脸上正带着戏谑的笑容——

    “上面说放弃追查，那破事三年前就已经没人管了。”

    “那、那这小鬼呢？”

    “杀掉就行。”军官转身走出人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麻利点，我不想听到小屁孩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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