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难办



    既然他是强者,是游戏规则制定的一方,她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说不呢?

    既然他要以主子的身份自居,她又何必费劲心思的去挽回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一切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没有师兄,没有曾经在一起的流年。

    萧子牧眼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波澜,他看着前方低垂眉眼的她,心中蓦地涌起一股烦躁。

    洛青低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是他月白色衫下摆用金线绣着的那朵兰花。

    她听到他清淡的声音,“奴婢?这次还真是有自知之明,那么你会磨墨还是煮茶?”

    她紧了紧手指,“这些奴婢都不会。”

    听了她的回答,他轻抿一口茶,修长的指尖微扣碗壁,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优雅,“绣花会吗?”

    洛青忽然觉得他此时就是故意刁难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女红和茶道,但她还是压着声音回答,“这些我都不会。”

    “原来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来伺候我。”

    洛青听着他对她难堪的嘲讽,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他嫌弃她,他竟然会嫌弃她。

    萧子牧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守在门口处的丫鬟说,“带她去夏小姐那里去伺候。”

    婢女恭声答应,对洛青递个颜色示意她随自己离开。

    洛青却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夏小姐是谁?”

    萧子牧眸光微闪,不冷不淡开口,“我的女人。”

    洛青的心在一瞬间沉入谷底,如果说刚才是因为萧子牧对自己的态度而难过,现在的她却隐隐产生了一种绝望,一股冰凉将她完全冻结。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去。”

    萧子牧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声音却是冷到极点,眼底也染上一抹森寒,身上所散发的妖冶之气愈发浓烈,“怎么?愿意给南尹的皇帝卑躬屈漆,却不愿意伺候我的女人?”

    “那不一样!”

    “不一样又如何?洛青,你最好记得你自己现在的身份,我说过不会再和以前那样迁就你,不要总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只在空气中隐隐残留下一股淡香。

    洛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她自己站在原地等待而已,然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听风阁是牧月宫位置最好的一处亭阁,它临湖而建,在湖面上衔接着一座木桥,木桥终端是一个小小的亭子,整个亭子都坐落在湖面上,远远望去好似漂浮在水面上。

    木桥的另一端是地面上的一座庭院,未及进门便是一阵花香,院内的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的一条蜿蜒绵长的溪水源源不断的涌入为院中的花提供水分。

    院子的正中央是一方水池,池边以木为栏,池水清澈见底,底部五颜六色的鱼穿梭不断,为这片素色染上一抹绚烂。

    整个院落被描绘出一副诗意浓厚的江南色彩,静谧却不冷清,柔和却不乏味。

    而在这安静的午后,却有两个人在院中坐着对弈。

    男子一袭白衣,风华绝代,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

    女子身着粉色丝绸,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和男子有着同样的一双丹凤眼,妩媚而风情,同样风华无限。

    女子的声音很明显的戏谑,“怎么?把她放我这里就不怕你的心肝宝贝吃亏?”

    萧子牧挑了挑眉,不在意的问,“你敢吗?”

    女子耸了耸肩,“有什么不敢?她现在只是个奴婢,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罚她去后山砍柴,后山的狼可是很多的。”

    男子一笑,巨大的杀伤力朝女子迎面扑来,声音却是懒散的,“你可以试试看。”

    女子也笑了起来,“我还不敢捋老虎须。”

    半响,一盘棋终于下完。

    不分胜负。

    “棋技进步很多。”

    女子有些得意的说,“你以为棋仙的名号是用来显摆的?”

    萧子牧不再说话,靠着身后粗壮的桐树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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