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晨起,徐契便看到床头一抹红,她四处寻觅,不见江去。

    “淮信?”她慢慢撑起身子,换好衣裳便起。

    “在这儿,小娇娘。”

    徐契愣住,彼时他换了身新装扮,是她梦里痴想,不知幻了几千回的人,袭一红服,好像是从远方来娶他的俏郎官。

    剑眉星目相对,额间一点朱砂,头上嵌着月明珠,丹凤眼眼尾染了红,看着想让人爱抚几些,三千青丝,留不住一盏茶,便随风飘罢。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官人,你是哪家的官人。”她呆呆的唤道,哪只江去一下搂过她,按着她的腰窝,亲着她的额头。

    “可惜了貌美的徐娇娘,我只是城中一卖米的小伙,姓江名去,祖籍洛安,家中甚贫,今此携米八斗求娶,不知夫人可是在意?”

    “公子哪里说?妾身只是城外磨米的女郎,姓徐名契,祖籍洛阳,家中甚富,米八千不是梦,今如此嫁你,可是满意?”

    也许春花落尽,黄叶不停,二人才你侬我侬毕。

    “傻淮信,我要如何换衣?”

    “夫人,郎君这就帮你。”

    欲作新娘喜欲狂,浓施淡抹巧梳妆。红衣一袭怜娇软,梨靥双涡惜嫩香。半喜半嗔呼不出,如痴如醉拥难将。天公酬得佳人意,嫁个多才好婿郎。

    他偷偷在她耳边说,“今儿我专门挑的好日子,马上就是好时头了。”

    他们去了祖庙,徐契心疑,“怎么无人看守?”

    江去便得意的让她看看自己。

    是疯狂,是沉沦。

    江去拉着她拜江氏先祖时,她默默站着。

    “怎么了?”

    “江去,这个算了吧…”

    江去起身,“如何了?娘子?”

    徐契低声,“江去,你我之情,天知地知,你想要大婚,我愿意陪你,可拜祖宗不是儿戏。”

    “你以为我如此是做儿戏?”

    “不…”徐契摇头,眼尾红了流泪,“我不想害你…”

    “淮信,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若拜了,再怎么样,我愧疚。”

    “你知道个屁,”江去一下把她扯到面前,擦着她的泪,“在这矫情行,我喜欢你矫情,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看,和你一起的时候,我会开心,不会向以前难受,我会想看你笑,看到你笑似乎就是我笑,我不管你对我怎么样,会怎么害我,我无所谓,我只是要你这个人,只是你,知道了吗?蠢。”

    徐契被他说的不大转,一下被他拉着跪下,二人不明不白的拜了祖宗。

    就这一次,徐契,就放纵这一次吧。

    徐契,你竟然喜欢了他。

    那怎么办,我入了情劫。

    她在红色之下看着他笑着的脸,心中压的喘不过气。

    她想她先前那些若是假的,那现下应是真的。

    一行朱砂,一纸红书,两姓连理枝头。

    拜完了祖宗,徐契映着盖头摸着他的手,缓缓婆娑,“这是真的吗。”

    江去没有回答,静静看着她垂眸,忽而,他笑了,亲着她的红盖头。

    徐契羞红了脸。

    江去握着,“徐娘子,今后山高水长,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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