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契让善善去主阁看看,她道那儿的仆从都散了,说是陛下与婉妃起了争执。

    徐契笑笑,并未说什么。

    因这儿一次,徐暀去姜婉这儿愈发勤了。美名其曰,给皇妃治病。

    离七日之约还差三日,她寻不得淮信,他总是来去匆匆。

    今儿却下起了雨,有些淅沥。

    天色阴沉,她却孤身撑伞,到庭外赏一片莲。

    莲,是前朝霍为将军送给她的夫人的。她的夫人是一位琴师,可将却言,

    赠尔一莲,枝理相连。

    如今,她不过尔尔。

    她有些彷徨,她有些不想杀她,她定是徐暀的心上人。母妃已死,她如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徐暀呢,若无姜婉,他会如何?

    思索间,雨又大了,世事总无常。

    红莲被雨打折了,她想,若以后爱上一个人,是否会爱上他的所有。那时,若一切顺利,她便愿与他共结连理。若事与愿违,便送他一支莲。

    “殿下还真只会耍刀枪。”

    徐契回首,见是他。

    “你如何到此?”

    “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有个人在那儿。”

    他后面的不说,她也知晓他要说什么。

    她笑了,将伞向他撑去,雨景与二人互溶。

    淮信将伞柄夺取,他一人独撑。

    淮信说,“婉妃有些疯癫。”

    她却不答他所说。

    “淮信,我不愿杀婉妃了。”

    淮信并未应她,也没说好或不好,只是陪她看这雨景。

    徐契很喜欢他如此。

    淮信看看她的羽睫,神色有些翩跹。

    “她死了,对陛下来说,是好的。”

    “可皇兄得多爱她,才能给她种满莲花,连宫殿也取其字。”

    “夺人所爱,我断不知如何。”

    淮信笑笑,“所实非所见,殿下信皇上固然无错,可如何断定婉妃也是伉俪情深。”

    徐契突然看着他,四目相对,她也知晓影阁规矩,告诉她这些已是不能及。

    “多谢,淮公子。”

    “客气,大凉公主。”

    她垂眸低塘,“走吧。”

    “嗯。”

    “还有三日,你如何做。”

    淮信笑了,此时他已束发,成了一髻。却仍是伟岸挺拔之姿。丹凤眼生的异常俊美,如偏偏桃花而下。

    “殿下还真只会耍刀枪。”

    徐契想了想,后日,便是元宵节了。

    她当时恐贪恋美景过分。

    徐契突然喜欢他如此,不会告诉她应该如何说,而是揪她一下,让她知晓,你太错了。

    二人行至主殿阶前,徐契颔首,又笑了,“天凉,也要多添衣。”

    淮信的背影像是怔了,不过只是一瞬,随即,仍原速行偏殿。

    头也不回。

    徐契进了屋,善善便喜了,她忙道,“殿下,段世子要您上元节一起去赏花灯呢。”话毕,便将手中信拿出。

    “段公子可是洛阳一等一的好公子,殿下,如今已过二八年华,也应寻个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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