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开头其实并不当真



    我相信那时候我和温小柔都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还只是同乡,是见过面的朋友,我们完全可以像别的旅客那样,下车后各奔东西。我们交往完全是因为衣服。记得温小柔问我手上还有没有什么适合她的料子,因为上次那件礼服效果不错,很可能她还会给我带几个同事来。我给她留了一个手机号,我说,哪天你想做衣服时就跟我联系吧。我知道她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第四天或者第五天一大早温小柔就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刚好从我们家路过,如果我在家的话,她就上来看一看。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温小柔出现在房门口。十点钟对我来说通常很早,是我的起床时间。那天显然温小柔又和别人聊起了我,知道我又得了个什么奖,和她聊天的人一定说了我很多好话,还责怪她最近晚报上不是有他的消息,为什么没看?这些东西肯定已经在她心目中转变成对我的好感,如果温小柔没有献身的意思,那么她也至少不会拒绝我,她的眉眼中正在传递这个意思。温小柔有一对很漂亮的眉毛,很柔和,像她的名字一样。惟一有点可惜的是它们一直在她那副宽边眼镜背后很神秘地隐藏着。我们聊了会儿天,谈火车上的琐事,然后我给她看了一下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亮亮的照片,正常晴况下,量完尺寸后温小柔就会从这里走出去。

    后来温小柔和我开玩笑,她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打她主意的。我说头一回嘛,第一次你来做礼服,我就想要咔嚓了——这当然不是真的。真实的情形是那个空气清新、飘着夹竹桃沉闷花气的上午,我看到一个颀长玉色的脖颈,发际下—层若有若无的绒毛,是它们增加了那天上午的质感。就在我盯着这些绒毛,心里刚刚冒出“白皙、漂亮”这些字眼时,我发觉温小柔的耳根已经烧红了,尤其在对面的镜子里我看到一双扭捏的眼神。我心里一热,我想再有什么反应的话,我就上了!皮尺从温小柔的腋下绕过,它像我的手指尖浮在她的乳峰上,我感觉温小柔的心脏就像一面被击打的鼓,她正在变得僵硬,而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量尺寸的时间其实很短,是我们自己把它放大了,我们已经变成两根共振的弦。

    温小柔以后都爱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她说我肯定是有预谋的,否则我为什么像都准备好了一样?是啊,我的每—个动作都出乎她的意料,我是指它们那么迅速准确,全都在她的反应之外。这时候温小柔应该非常的矛盾,但她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听任自己委身一个陌生人,她看着我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只保险套,然后撕开,套在我悬在她头顶上方的武器上,紧接着武器就稳定地向她进攻——如果有任何一点停滞,温小柔就会抖擞起精神,然后认真地把我推开。以我后来对她的了解,那天只能说她已经蒙了,完全听任感觉了,把自己交给了感觉,交给我。那天对我们来说都是决定性的,我们把自己钉在一起,朝对方靠拢。温小柔说我一直伏在她耳边说不要怕,不要怕,没事的,放松点。于是她感觉自己就像要融化了,她就像躺在一朵飘举的云彩上就要飞逝了。

    事后温小柔在厕所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到最后我都不得不去敲门,问她有没有事。温小柔和我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回避我了,也许她正在自责之中,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出去,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就像送上门一样?没准她还希望这只是梦境中的一个片断,而当她打开门,那个扰人的春梦也刚好结束。温小柔一直没用眼睛看过我,很明显她有些局促不安,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而她又控制不了,所以她很快就向我告辞了。

    我一直在忍着笑,送温小柔出门时我完全可以搂一下她的肩,那样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这样手忙脚乱了,但我没有,我就这么看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下楼。连我说的慢走,再见时,她都是在喉管里囫囵地答应。应该说我还控制着自己,控制着局面,至少这时候是这样,能引起我兴趣的仅仅是这个叫温小柔的女人离奇的反应,我只是对这种反应好奇,这时候我心里洋溢的是那种征服者的骄傲和满足,我完全可以让自己停在这个幸福的时刻,这个主宰者的位置上,没有人能够勉强我,除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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