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思凡
“小子!醒来!别给我装死!”
疼!疼!疼!还很恶心!我脑子也好晕!
平日里背的四书五经都全然不在这个脑子里想起来,一直没被挨打过的脸皮肿得像个猪头,肚内一点东西都没有却还是想干呕。
一盆冷水径直泼上姜思凡的脸。
初春,刚过去深冬不久的春天,在晚上甚至有些凉爽得让人打寒战,本应该是凉爽的水此时如同冰块一般打得他头昏眼花,全身打颤,牙齿不自主地上下咯咯咯叩击。
“小子,醒了最好,醒了就有得谈!如实交代,你姓甚名谁,家在哪里?”
姜思凡抹了抹脸,看见是一个留着两撇老鼠须、拿着本簿的师爷。
终于来了个明事理的么,姜思凡整了整衣冠,温声道:“小可姓姜名叫思凡,字念尘,是江右九江人士,祖上也算是山东迁入的官员。
今年适逢国都科举,想着入仕,不幸落榜不中,又在这荆州盘缠使完,只得找了间客栈混口饭吃。”
那师爷见同样是个读书人,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原来是个穷举人,这样吧,本人也不追究你阻碍公务之罪。
且问你为何要当街殴打,奸辱妇女呀?此时你身陷囹吾,可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那姜思凡一听就急忙说道:“大人明鉴!哦不不不,恳求师爷开开慧眼看看,小人断然不敢行那殴打的粗鄙事情。
小人虽说落榜,但孔孟圣贤的书籍每每都在背诵,知道非礼勿动的道理,更是不敢做那……做那奸辱良家妇女的丑事!”
又顿了顿,脸色有些发红继续说着:“而且那殴打、奸辱之事,皆是被当场抓获才算属实,可我这刚从客栈被抓来的邋遢模样,怎生可能去引诱良家女子了?
师爷若想单凭空口白牙陷害、定夺我的罪名,鄙人却是不受的,想必传出去,也实在难以令人心服。”
师爷听闻这厮不肯单纯负罪,那副温和嘴脸也就收去,冷冷地命令道:“的确不合理,但此时此地,是我在跟深陷囚笼的你谈判,而非地位对等的谈话!
本人代表县老爷的意见,不想在过了除夕之后多生事端,可也不是不能发生些事情!”
说完,他只是用食指与拇指互相捻搓,“你这案子可是有些兴师动众了,多少还得麻烦县老爷升堂做公,衙役出工开堂,哼哼。若是没有个百十两雪花纹银,怎能叫得我们大人开动金口呀?”
还没等那姜思凡惊讶完这“一百多两的升堂费”,那师爷又不紧不慢地说:“师爷我作为本地县公的辅佐,若是得了五十两的供奉么……你这案子,还是很有得谈的嘛!”说到后半句,那师爷又一转欢喜的脸色。
虽说俗话说穷文富武,但常年混迹官场的师爷知道,但凡是能走到皇城底下科举的,哪家不得有个数百两纹银充作路费,一百六七十两,想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路费的一半,师爷他帮这小举人管管财货,才免了他以后回乡被匪徒打劫欺压嘞!
那姜思凡却是已经彻底死心了,他好像已经看透了这般的黑暗行径,再不复当初的热情,只是淡淡说着:“钱?老子跟你说过没钱了,路费都无!哪来闲钱予你这等闲汉。我就算是有,也一分钱也不给!”
那师爷见他不识好歹,哼了一声甩门而去。不知在牢房外头又安排了什么,不一会就有四个差役打开牢门抓着他双手双脚就是拖着走。
他大力挣扎,“你们要干什么!”
那四人并不说话,只是默默抬着他走出县衙,往一个不知名的阴森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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